处置他?”
“群情激奋,他消失那么久,就算如此,也需要给众人一个交代。置储君安危于不顾,扰乱军心,这也是个罪名,扣上去,他也活不了。”
“所以,他必死无疑了?”
天子没有应答,顾蓁有些愤怒道:“他是为爹爹出征,他也才刚及冠,甚至都未来得及娶妻,若他这样的人都要被莫名处死,那日后谁还敢为爹爹效力?”
天子看了她良久,疲惫道:“朕素来疼爱你,今日便不罚你,但日后,朕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回到沈府用午膳时,沈疏同道:“你去找陛下了?”
顾蓁点头。
“你不该去寻他,不仅无用,还会惹得他不悦。”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道:“爹爹说,沈景必死无疑。”
沈疏同顿了顿,“是。”
“为何?”
“沈家这些年树大招风,虽然无二心,但到底会惹得猜忌。沈景死,既堵了悠悠众口,又杀鸡儆猴,不牵扯到沈家其他人,让整个沈家在感激之余不免畏惧,日后自然只会战战兢兢地为他效力。更何况,此番殿下也同去,若是以殿下安危为由加了沈景的罪名,也好点出殿下储君的地位,为日后铺路。不过还要多谢你。”
顾蓁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给了整个沈家重创的人是她爹爹,而她现在还住在沈府,她也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安安分分地待着。
她不大会安慰人,所以晚间只能像母亲照顾孩子似的边拍边小声道:“睡吧复珩兄,别难过了复珩兄,睡吧复珩兄,别难过了复珩兄……”
沈疏同本来都快入睡了,听了她的话后一下便清醒了,一把捉住她的
春鈤
手,“做什么?”
她无辜道:“我哄你入睡呀,我怕你难过呀。”
“你这样我更难过。”
“那怎么你才不难过?”
她被他捉住了手,才感觉到他手有些异样的凉,心想这九月也不算更深露重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凉呢。
她道:“你冷吗复珩兄?”
他不答,于是她便好心把自己的被褥全部给他盖上,“还冷吗?”
“那你不冷?”
顾蓁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两层被褥都掀开,自己慢慢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