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和老爷大吵了一架,老爷就莫名其妙的疯了,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无厌,我心里更害怕了,于是擅自做主,修了一封书信到萧山。”
她的目光在萧子君和方远身上轻轻过渡:“你们来的前一日,我在院里遇到翠儿,接了她手里的药给老爷送去,从老爷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因为天太黑在拐角的台阶上不小心崴到脚,便顺势坐那休息了片刻,然后我听到了那阵铃声。我一时害怕没敢出声,悄悄从墙后看了一眼,那根本不是什么无厌,竟是个带着铃铛环扣的女子。后来钱之鸿来了,将女子接了去,我无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她竟然是个妖物。”
“他们走后,我听到老爷房里有动静,我回去看了看,老爷还是清醒的,这才知道药有问题。”
方远听她说,忽然想起来什么,他问道:“我们来的那天,是你给的纸条?”
吴清月说:“不错,那天早上你们忽然来了,钱之鸿知道是我写的信之后,就叫人将我关了起来。但是他疏忽了,给我送饭的是一直跟着我的一个侍女,我怕暴露,只写了两个字让她带给你们。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其实后面的事,方远知道的并不全,他只知道今天下午正睡着觉,被师尊叫了起来,给他说晚上可能会有不速之客,让他自己小心着点。方远等到了半夜也没人来,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睡了过去,以至于真的让常青青的迷烟熏到了,被他吸走了一口阳气。
“钱之鸿,你先害死儿子,又打你父亲的主意,你真不是人!”吴清月还算是平静,指着钱之鸿骂了那么一句。
方远道:“钱夫人,事到如今你骂他也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吴清月缓缓说:“我刚刚已叫人报官,等这件事毕,我就离开钱家,至于她,还是请道长们处理吧。”
“废她修为。”萧子君缓声道。
常青青听闻萧子君要将她一身修为废掉,吓得在屏障内疯狂捶打,求饶道:“修行不易,你不能废了我,我也是受了钱少爷的蛊惑,是他说早就想扳倒他父亲,好全盘接手钱家,我这才……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
钱之鸿原本一言不发,听到常青青这话,怒目而视,指着她:“常青青!”
常青青不理睬他,只顾着对着萧子君求饶:“萧子君,我知道你厉害,你饶了我,我求你……”
萧子君没有看她,话里透着无情,他道:“你也知修行不易,再修人形的时候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别!萧子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了!”
“我修了整整一百年!才刚刚修成人形,你不能这么狠心!”
她又气又急,两只手把编好的发辫抓的乱七八糟。
“说完了?”
萧子君见她不说了,两手作“收”状,昭世的光圈立即缩小,整个勒在常青青的身上,她连声都没发出来,化成了一只雪白的猫,两只后爪上各有一串很小的铃铛环扣。
萧子君施完法,他对吴清月道:“此间事毕,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吴清月点点头。今晚宣闻受萧子君的命令去查后厨的药,截胡了送给钱老爷的那一碗,没喝到药的钱老爷很快醒来。下人扶着他过来的时候,他看到钱之鸿正低着头一副很丧的样子,吴清月站在一旁,地上还有一只白猫。
钱之鸿有些挫败,他抬头望着屋子里的人,最终目光落在萧子君身上:“我真是一时昏了头,还以为自己做的没什么破绽,没想到竟被道长一眼看破。”
“原本事情没那么快,只怪她心急对方远下手,抓她时顺藤破计,无意间撞到了你的夫人。”
钱老爷拐杖拄地,颤抖着骂了句:“逆子!”他叫人将钱之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