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一句:“师尊,我控制不了它了!”
萧子君站在旁边看着脱缰野马般的昭世,又和方远对视了一眼,冷静的厉害,没有想插手管管的意思。
方远没办法,一松手打算甩了它,昭世上跟抹了胶水似的甩都甩不掉,他暗骂了一声:我艹!哪知道昭世听了更猛了,他带着方远砍完石头砍柱子,砍完柱子砍花草,最后以头捣地把人家地面都戳坏了,吓得方远直叫唤:“别闹别闹,都是别人家的东西,弄坏了咱赔不起的。”他又说道:“我刚刚不是骂你的,我是骂……”他想了一下,不能骂宣闻,等下昭世再一下冲过去了怎么办,更不能骂师尊,不然它护主反过来把自己给捅死了怎么办?
就这片刻的时间他心里峰回百转,最后抬头一看,钱之鸿刚好带着几个人打着伞从另一边过来了,他悄声说道:“我是骂那个人的。”
说完,昭世嗖一下和他的手分开了,咣当就掉到了地上,方远赶紧捡起来,这剑的臭脾气还不小。
钱之鸿带着人走的近了,萧子君听到叮当叮当的声音,他有意看了一眼钱之鸿后面的人,粉色的衣襟,打了一把伞,脚腕上带了两个铃铛环扣,这是早上给钱之鸿送药的那个女子。
萧子君在看她,而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方远看。
方远走过来的时候,头发被细雨打湿了,前额的碎发软耷耷的贴着,他用袖子抹了把脸,忽然感觉头有点晕晕的,脚下一个没站稳,身子晃了晃,一只手从后面及时扶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师兄,他朝着宣闻一笑。
钱之鸿上前和萧子君打招呼:“萧道长。”他看着满地的石头碎屑,地上还有个窟窿,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
萧子君道:“两个小徒切磋,不小心弄的,对不住。”
钱之鸿笑笑,不仅没生气还反过来夸两人剑术好,甚至问了要不要再搬几个石头来让他们练剑,被萧子君拒绝了。
面上和钱之鸿寒暄,萧子君有意无意地在打量粉衣女子,借着收剑的姿势,他转身从方远手里拿回了剑,粉衣女子落在方远身上的目光被打断,萧子君发现她看的竟是方远的……腹部?
“宣闻,你先带他回屋吧。”萧子君看方远小脸惨白,样子可不怎么好。
方远回到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跑到床上蒙头又睡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半夜。
下午的时候雨就停了,晚上乌云散去,有些月光照进屋子里。方远屋里没点灯,他背对着门睡着,有一阵轻烟顺着门缝飘进来,过了一会,门嘎吱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四下很静,只能听到叮当叮当的响声,一路到了方远的床前。方远睡的很熟,浓密的睫毛盖下来,有些微微的颤动,因为这两天发烧的缘故,他的脸色不太好,嘴上稍稍有点起皮,看起来有点病态。
被子被掀开,有人摸了摸方远的胳膊,精壮白皙的小臂上有一道伤口,刚刚结痂。那人仔细打量着方远的睡颜,接着一条腿就攀在他的被子上,然后另一条腿也伸到了床上来,整个人趴在方远身上,她一动,叮当的铃铛声在夜里就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