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心?中本就有怒火,还请公主少?安毋躁,莫要?再?引起争吵。”

乌禾蹙眉,她这辈子没这么窝囊憋屈过?。

若是从?前,要?是敢有人这么对她说话,残忍的小公主会用点着火星子通红的香,烫穿人的舌头。

不?管是在她耳边吵的,还是劝她别吵的。

忽然耳边喧天闹声静了片刻,转瞬村民们纷纷喊着大师。

众人让出一条道来,只见那黄袍道士手持拂尘,庄严肃穆缓缓走来。

“此事倒不?关这大夫的药方,乃阿吉神震怒,尔等送的贡品不?合阿吉神胃口。”

村民们连连跪地。

“阿吉神息怒。”

眼下?送入洞穴已有四十个?人,村里的光棍地痞流氓都送了进去,别的都是上有老母下?有孩子,身上挑着重担的男人,以及还未成婚的青年孩子们。

那可使不?得。

村长诚恳一拜,哆嗦着哭声道:“还望阿吉神能宽容宽容,可怜可怜我们村子。”

那道士掐指一算,手中拂尘骤然起火,“贫道方才用十年修为与阿吉神交谈,若是能有一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人供奉给阿吉神,则可化解此灾。”

众人一听连连磕头道谢,纷纷去寻谁家有人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

好生荒诞。

闹剧散后,司徒雪疲惫的身姿微垂,素有女华佗之称的她,忽然恍惚,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撑了两?天两?夜的人,扶着树,有些撑不?下?去。

怪可怜的。

乌禾托着腮坐在石头上,她忽然觉得司徒雪可怜。

她十余年骄傲的东西渐渐不?自信了。

“啊,快渴死了跟那群村民们费口舌,把我口水都说干了。”

楚乌涯倒了一碗水,乌禾瞧见,伸出手,“好渴,我也?要?喝。”

于是楚乌涯把自己手中的那碗给她,乌禾如往常拔下?发髻上的银簪,在水里拨弄了几下?。

楚乌涯不?免吐槽,“阿姐,你这也?太谨慎了吧,谁会在泉水里下?毒呀。”

下?一刻,楚乌涯的眼睛呆愣住,瞳孔一震,只见那根银簪竟然微微发黑。

哐当一声,他?手中还未来得及喝的水随着瓷碗瓢泼在地。

“这这这……这水真有毒。”

司徒雪和萧怀景一听,赶忙聚过?来。

小公主的银簪是特制的,能查出平常查不?了的毒。

“这泉水位于村子中心?,从?地下?暗河涌出,我为方便,熬药时用了这里的泉水,可这泉水村子里几乎挨家挨户都在用……”

司徒雪愈想愈不?对劲。

但也?证明,她的法子或许是奏效的,只是这水有问?题。

日落西山,司徒雪打起精神,跟萧怀景去追查泉水之毒,浑然不?在乎歇息。

小公主和小王子打道回阿桃家,檀玉不?知道又去哪了,胸口的蛊虫还算安分?,闷闷的,烫烫的,还能忍受,证明檀玉还在村子里。

回到阿桃家,屋子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村长从?屋里走出来,打了个?碰面。

楚乌涯问?:“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阿依莫大娘家的儿子正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只是只是……”村长无奈摆手,“只是不?知道她儿子跑哪去了,估计是跑山上去了,我正准备号召村民去山里找找,那大傻个?体型大脑子笨,兴许今夜就能找着。”

紧接着屋内又传来一声痛鸣。

乌禾蹙眉捂了捂耳朵。

进去时,阿桃正不?知所措地安慰阿依莫大娘,怯怯说着,“阿娘,您不?要?伤心?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