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娘走后,乌禾嘴角笑意渐渐冷却,她也不想编造这个谎言,可方才,她清楚地看见檀玉嘴角的杀意。

他?想杀了他?的爹娘吗?

杀了她,杀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他?的亲生父母。

那可是他?的血亲。

简直匪夷所思,乌禾不敢赌,换作从前?她定然巴不得扒下檀玉的羊皮,可今夜她见到了第一层真?相。

檀玉太恐怖了,他?真?的有可能杀了他?们所有人?,用他?所谓的小宠物,轻而?易举血洗王宫。

可他?的身上为何有那么多?蛊虫,南诏从十?六年?前?开始禁蛊,他?那密密麻麻如黑水的蛊虫从何而?来?。

像是深渊,漆黑深不见底,藏着太多?秘密,乌禾摸不透他?。

她只知道,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蓦然一道阴影落下,冷风吹拂她的背脊,如怪物鬃毛,如蚁麻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僵硬地缓缓抬头,对上檀玉那张冷白的脸,他?微微俯身,逐渐逼近,用仅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

“为什么要帮我撒谎。”

乌禾的杏眼弯了弯,里面映着他?的眼睛。

“因为我喜欢檀玉哥哥,想保护檀玉哥哥,不想让你受到爹娘责怪。”

“保护我?”

檀玉呢喃,莞尔嘴角轻笑。

“真?的?”

乌禾目光灼灼,“比珍珠还?真?。”

她紧紧拽住裙子,手心潮湿,寒风呼啸,裙摆飞扬,心脏颤了又颤,他?显然是不信的。

可他?放过了她。

半晌,他?折身步履徐徐离去,消失在夜色里。

乌禾的心弦这才松开,手沿着裙摆渐渐垂下。

今夜注定难眠,曦和宫,乌禾抱膝望着天,直到天色在眸中泛起死?鱼白,她阖了阖眼,依旧毫无困意。

被子虫寄生的心脏是舒缓跳动的,可自己?的心是烦闷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