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玉看向乌禾,道:“楚乌涯。”
“什么?”乌禾惊讶,气?息一顿,“楚乌涯做南诏王,那些大臣,和?南诏其余五大部落族长是如?何答应的?”
“楚乌涯并未掌权,不过是个滥竽充数,强推上去的傀儡罢了,上有太后垂帘听政,下有六大部落瓜分实权,每个人都想当?南诏王,南诏如今早已四分五裂,乱了。”
少年轻描淡写道,眼?底凉薄。
乌禾捏紧筷子,盯着震荡的茶面。
外忧内患,南诏竟到了这地步。
她喘口气?,缓缓松开手,问檀玉:“你会管南诏吗?”
檀玉淡漠地?摇头,“我并不想。”
转而他扬起唇角,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渣子,“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与我无关?,甚至无比厌恶,除了你,我只想跟你在囹圄山待一辈子。”
“你愿意吗?”
少年问。
乌禾快被他虔诚的眼?神所灼伤。
窗外鸟鸣声响,她望着他的眼?睛良久。
张了张唇:“我愿意。”
*
她愿意个屁。
等檀玉走后,乌禾往萧怀景的院子走。
甫一抬手敲门,门就开了,手悬在空中,讪讪收回?。
萧怀景见到乌禾很是诧异,扬起唇角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
乌禾一愣,“你为何这?般问?”
他握住系在腰间的铃铛,“昨夜我去寻你,想把这?枚铃铛给你看,告诉你我已复原了,没承想差点惊扰你的喜事。”
昨夜?萧怀景怕不是看见她跟檀玉接吻了吧。
萧怀景眼?底化着抹淡淡凄凉,叹了口气?,“你跟檀玉的事,我已经知晓了。”
他曾和?司徒雪一样,以为这?对兄妹面上温情,实则私下里感情不和?,却不知私下感情到了这?步。
“既然萧公子都已知晓,那我便没什么好瞒的了。”乌禾坦然道:“萧公子可曾记得,在南诏都城的时候,我曾问过你,两不离蛊。”
萧怀景颔首,“记得。”
乌禾苦涩地?勾起唇,“我跟檀玉便中了此蛊,而原先,我想下蛊之人,是你。”
乌禾抬眸望向他,萧怀景瞳孔骤大,惊讶万分。
她继续道:“命运弄人,子虫寄生在我体内,而母虫不知为何跑到檀玉身上,一离开他我就心如?刀绞,只能缠在他身侧,本来此蛊是有的解的,可就在昨日?,解蛊的厉蛾死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或许离不开囹圄山了,你还?有别的办法能阻止这?场战争吗?”
“厉蛾。”萧怀景喃喃,思索片刻,他眸光一闪,“我曾听师父讲过,就藏在济世?门的药阁里,你随我去,我替你解蛊。”
乌禾警惕问:“我能信你吗?”
“子虫离开母虫就会爆体而亡,我要一个死人和?亲有何用,况且,我也不想让你死,乌禾姑娘说,蛊原本是要下给我,那么此事也是由我引起,我也得负责任。”
他目光如?炬,真诚道。
“可是,济世?门路途遥远,我还?没出囹圄山,兴许就死了。”
萧怀景笑了笑,“乌禾姑娘忘了我的医术出自名闻天下的济世?门了吗?制作缓解蛊虫发作的药,我曾在医书上看到过。”
他握住乌禾的肩,“三日?之内我会把药送到你手中,第三日?晚,我们离开,水路不能走,有士兵把守,我跟师妹这?些日?子在囹圄山找到一条废弃的密道通往外界,我先把地?图给你,为掩人耳目,届时我先在山外等你。”
他环望四周,把袖中的地?图交给她。
乌禾握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