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假货,可小公主生得?俏丽,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瑕不掩瑜,反倒添了姝色。
灯火照映下,金光耀人。
“好了吗?”她抬眉问。
檀玉收手,“好了。”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间的石榴簪,问檀玉,“那好看吗?”
他薄唇张了张,“不好看。”
往前?继续走 。
乌禾皱眉,摸着簪子?跟在他后头,眼神狠狠剌了一刀。
远处传来鼓掌声,杂耍的艺人拿出十八般武艺,口吐酒水火光冲天,胸口碎大?石,吐着芯子?的扇头蛇与妖娆的舞娘共舞。
一曲琴声悠扬,如幽谷里淌过的流水,隐约中剑划开风,凛冽铿锵。
乌禾寻声望去,一袭白衣如雪,衣袂飘逸,男人手持长剑,挑起?月色灯影,翻腾跳跃,宛若游龙,气势磅礴又不失优雅。
他身后,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不施粉黛,清幽淡雅,玉指娴熟抚琴,行云流水,琴声清冽,与剑气相融。
乌禾识得?她手中的琴,问檀玉,“你下午修的琴,是司徒雪的?”
檀玉颔首,“看来她已然取走了。”
乌禾抿了抿唇,他果然还?对司徒雪念念不忘。
剑舞罢,四周拍手叫好。
乌禾也跟着拍手,十分响,还?举得?高高的,吵到了檀玉的耳朵。
他蹙眉,“你又不是没见过萧怀景舞剑。”
“我这?叫捧场。”
乌禾道:“况且我也没听过司徒雪抚琴,你听过?”
檀玉回?:“听过。”
没准是在她不知情的私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萧怀景和司徒雪注意到乌禾跟檀玉,收了剑和琴走过来。
萧怀景道:“好巧,你们也在这?。”
乌禾问:“萧公子?和司徒姑娘怎么在街头卖起?了艺。”
萧怀景解释:“我跟师妹从前?游历的时候,也会在街头卖艺,赚些盘缠。”
“早说?,你们没钱可以找我。”乌禾拍了拍胸脯。
萧怀景被逗笑,“今夜赚的盘缠够一阵子?用了,倘若往后有缘再见公主,再向公主借。”
“往后有缘?”乌禾听着不对劲,问,“你们要走了吗?”
“在下和师妹来囹圄山是为完成师父遗愿,身为师父关门弟子?,在下需为师父守半年孝期,孝期过后,我和师妹才回?中原。”
“半年。”乌禾呼了口气,“那还?很久,我当你们很快就启程了。”
萧怀景扬唇一笑,双眸温柔地眯起?,点?着灯火。
“看来公主很舍不得?我跟师妹走。”
笑意化在耳畔的风里。
乌禾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地低下头。
这?一路上,他们几人经历了种种,酸甜苦辣各掺杂,走过无数条泥泞的路,翻山越岭,还?差点?被吃掉,一起?抓鱼,一起?躺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看星星。
确实生出一丝不舍。
以及,还?有一丝对萧怀景的不舍。
乌禾十六年的人生里,只对萧怀景怦然心动过,也因这?份心动,自作出孽来。
倘若她当初没有喜欢上他,或许她就不会听信了罗金椛的话,使用两不离蛊。
蛊虫也不会跑到檀玉那去。
她若不中情蛊,没有被迫跟檀玉绑在一起?,就不会来囹圄山。
也就不会知道真相。
或许现在,她还?是身在王宫,做只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金丝雀,蒙在鼓里一辈子?。
她自私地不想知道真相。
不敢揭露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