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觉得囹圄山主?有多爱我,他?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我送到南诏王宫,我跟你一样都是?他?复仇的工具,只不过我这?只工具一直蒙在鼓里。”
“若算算账,也?是?你的爹娘,你的外祖父,还有南诏那些本该捧着你的族长长老们,是?他?们对不起我的亲娘在先,剥夺她的威信,算计她,害死了她,造谣囹圄山,那本该是?我的家,却一朝陨落,妖魔鬼怪化。”
乌禾讨伐着他?们,可眼眶溢出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下。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檀玉,你告诉我该怎么恨,我也?好?想恨他?们,但我恨不起来。”
她双眸泪眼朦胧,刚从吻里抽离的气息,此刻又上气不接下气。
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抹了抹她眼角的泪珠。
檀玉定定地望着她,双眸微眯,“我不报复你了楚乌禾。”
乌禾怔怔地抬眸,檀玉的眼瞳漆黑幽深,映着她茫然的样子。
如深渊,吞噬着她。
少年微微翘起唇角,嗓音如雪,“我们报复他?们,我教你怎么恨他?们。”
他?紧凝着乌禾,手指还触碰在她脸颊上的泪痕,轻轻擦拭,一步步诱拐着小孩。
从现在起,这?天地间?,他?和楚乌禾是?同一条战线。
*
囹圄山主?再没有出现在廊桥,乌禾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恐惧他?疯魔的复仇,愧疚更?亲近于仇人,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父亲。
所有交织在一起,叫她自己都快疯了,索性不去想,关在屋子里练字。
笔墨落下,不自觉写出一个檀字。
她跟檀玉也?有好?长日子没有见面,自那夜过后,因他?清醒时的冲动,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害羞。
她没有再去找檀玉,倒也?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发现檀玉比她更?疯。
虽然他?说不再报复她,但他?的话总真假参半,保不齐他?又后悔。
她不去找檀玉,檀玉更?不会来找她,也?清闲一段日子。
横竖撇捺,最后在檀字后面加了个木,又揉作一团扔到一旁。
外面传来嬉笑声,乌禾近日跟院里的侍女混了个半熟,打开门?问。
“有什么好?事,快说来给?我听听。”
正好?她闲得慌。
琥珀是?个胆大爽朗的姑娘,“姑娘,琉璃想嫁人了,做了个香包,在兰夜节找个俊俏郎君,往他?怀里一投……”
琉璃打断她,“我还没说你,你去年做了好?几个,见一个俊俏郎君,就投一个在他?怀里。”
琥珀双手叉腰,“香包就一个,我才不想吊死在一棵树上,我这?样多投几个,总有一个跟我看对上眼。”
乌禾笑着问,“那后来呢?有看对上眼的吗?”
琥珀道:“后来看对上眼了两个,打了起来,两个都长得不错,我都不知道帮哪个。”
“你呀,收收你的花花肠子。”琉璃戳了戳琥珀的脑袋,“听说今年的兰夜节改了规则,以往是?姑娘投香包给?喜欢的郎君,现在男子可以给?喜欢的姑娘送花。”
琥珀一拍掌,“那太?好?了,我就可以收很?多的花,看更?多的男人为我打起来。”
琉璃无奈叹气,她看向乌禾,“姑娘,你在想什么。”
乌禾大拇指摩挲着下颚,“我在想,一只手可以收多少花。”
琉璃一愣,“啊?”
小公主觉得她在南诏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在囹圄山不得花拿到手软。
她想起先前仲无明说,兰夜节一定要出去玩玩。
反正她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