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了?”
男人眼神?倏地一冷,手指捏得紧在颤抖,骨节作响 。
“那?年南诏爆发瘟疫,你母亲尝百草以药血饲蛊,差点丢了半条命,甚至做好舍弃你的准备,只为救南诏百姓,她连着五个夜晚没有睡觉,药蛊终成,谁料吃下去的第一批百姓却接连七窍流血而亡。”
乌禾问:“为何,是药蛊有问题吗?”
“你母亲当时也自责是药蛊出了差错,后?来才知是当时的蒙舍族长使诈,他?想壮大蒙舍,可蒙舍少?主,也就是你的父亲,心?还留恋着问心?,与南诏公?主的婚事拖了又拖。除了蒙舍族长,最大的幕后?主使是当时病瘫在床的老南诏王,以及其余五大部落的族长,他?们忌惮你母亲的威信许久,合计在药蛊里做了手脚,南诏谣言四?起,药蛊害死了人。到最后?说是这场瘟疫是你母亲造成的,囹圄山的神?女?实则是妖怪所变,是害人的巫女?,汲取人的精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前众人朝拜的神?山,从此成了人人惧怕的魔鬼山。”
“你母亲怀着你,被她曾用命相救的百姓一路唾沫喊打,抬上了邢台,不知哪来的道士说,巫女?要用火烧死。当时的老南诏王驾崩,留下圣旨,新南诏王上任,读圣旨的人,是新南诏王,你口中正义凛然的父亲。”
乌禾手指不自觉颤了几下,唇瓣早已咬得发白,此刻口腔回荡丝丝血腥味。
囹圄山主摇头,“她的蛊能害人,但她到死都不肯杀死那?些无知愚昧的百姓,最后?是我用蛊杀死了方?圆三里的百姓,屠了整座镇子,抱着奄奄一息的问心?回囹圄山。”
乌禾道:“你这么做,不是更加证实巫蛊害人吗?”
“这场谣言沸沸扬扬,所有人的心?智都被迷惑,成为谣言里挥舞的锄头,朝向救他?们的人,恩将仇报,我只可惜没有杀了所有人。”男人愤恨道:“你母亲伤得太重,生下你便撒手人寰,是他?们害死了你的母亲,世人的愚昧,统治者?的忌惮,南诏王的懦弱,昔日姐妹的冷眼旁观,杀死了问心?,世人皆说巫蛊害人,那?我便将你和南诏王和南诏王后?的儿子调换,将他?养成蛊人,忍受蚀骨之痛。”
语罢,他?双眼猩红看向乌禾,笑着道。
“你知道他?们有多可恶了吧,回来吧孩子,回到我的身边,我是你的爹,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里才是你的家,南诏那?群人都是你的仇人,跟我一起复仇,杀光他?们。”
乌禾摇头。
“你一点也不爱我,你若爱我,就不会?将我调换,而是好好抚养我长大,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把?我送到南诏面临随时被发现的危险境地,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对我没有感情,会?不会?将换子仇恨报复在我身上。”
他?忽然静默无声。
乌禾嗤笑,“我是讨厌檀玉,但他?也是个无辜的孩子,十六年来,你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而是一个复仇的工具,泄愤的沙包。”
男人平静道:“他?的存在本来就是南诏王背叛你母亲的羞辱。”
乌禾看向画像上温柔的女?子,“我虽未见?过?她,但听你讲来,她是一个心?怀大义的女?子,她在天有灵,定?不会?想看你毁掉一个孩子,也不会?希望你被仇恨蒙蔽,杀害这么多百姓。”
*
夜幕降临,乌禾失魂落魄走在长廊,两?侧烛火摇晃,灼烧漆黑的夜,她的指尖冰冷,微微发麻。
僵持后?,她出了密室。
几乎是跌跌绊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