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了。”司徒雪从?袖口取出一封信,“我?的信鸽昨夜里回信,过几日南诏王和南诏王后就会抵达施浪城。”

“什么!?”

乌禾被茶水呛到,一个劲咳嗽,接过信:“他们也不用?这般大费周章,亲自来抓我?吧。”

司徒雪解释:“王上说施浪部修建水渠竣工,为勘察水利,加之三日后是黍食节,为表亲民?,届时南诏王和南诏王后会莅临施浪城待几日,顺便带公主和王子回去。”

三日后,十?四日。

乌禾内心?的弦紧绷着,又被人使劲勾起,一下又一下,哐哐地跳。

双指忍不住把?信揉皱,发脾气地扔到一旁。

檀玉看了眼乌禾,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暴躁。

萧怀景开口想安慰,乌禾起身,茯苓糕也不吃了,往外面走。

风卷起少女莺黄裙摆,她?焦头烂额走在长廊。

她?要赶紧走,在这附近找个客栈也成。

若是情蛊发作,以公主的身份,和檀玉,被父王母后“捉奸在床”,她?不如死在客栈,又或是真的弄包耗子药,跟檀玉同归于?尽。

后两者怎么听,都要比前者好。

“公主殿下。”

乌禾陡然一颤,环望四周没有外人,司徒雪从?长廊另一头缓缓走过来。

乌禾有些生气地嘱咐,“我?说了,不要喊我?公主,若是父王母后来了,那再另说。”

“既然王上和王后来了,便请您回去吧。”

司徒雪道:“逃婚是骗我?们把?你留下来的说辞吧,其实你并?不在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只要未来那个人是南诏王,其实我?也不懂你想当南诏王后,却?还要纠缠在师兄身侧,或许是太爱萧怀景变成一种执念?我?还是不建议你做这样一件没有意义?,没有结果的事。”

乌禾一愣。

“我?并?不是不在意,我?只是没办法左右那个人,不管最后王位让贤还是让亲,我?都没办法左右未来的丈夫是谁,倘若没有人庇佑我?,必要时说不定我?还会被送去和亲,不知?道会是哪个遥远的国?家,与其这样,不如嫁给最厉害的那个人。”

少女背手,身姿微微前倾,歪头抬眸一笑,“况且,我?之前就说过,我?此行不是为了萧怀景,不过,这是我?的苦衷,我?不能告诉你。”

司徒雪只好作罢,想起昨夜小公主约她?去看皮影戏,问,“我?见你脸色红润,不像是病后的样子,你方才是故意称病,而昨夜你故意把?我?跟师兄约在一起,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想撮合你们。”

司徒雪一滞,“我?不需要。”

“胆小鬼。”小公主直呼道。

司徒雪第一次被这么骂,皱眉:“你……”

小公主已然折身,没把她的生气放在眼里。

司徒雪低头无奈叹了口气,转身抬眸时,看见静静伫立在长廊尽头的檀玉,五彩琉璃碎光零星洒在少年的脸颊和衣袍。

司徒雪朝他走过去,“你怎么站在这呀。”

檀玉礼貌一笑:“恰巧路过。”

“你听到我?跟公主的谈话了?”

“听到一些。”

司徒雪看了眼小公主离去的方向,“你知?道公主的苦衷是什么吗?”

檀玉双眸微眯,摇了摇头。

“不知?道。”

司徒雪叹息,无奈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小公主现在对师兄的感情不单是喜欢那么简单。”

“那大抵已经化作一种执念,在心?里固执地扎根,树一天?比一天?大,执念的根越扎越深,届时难以连根拔起,伤的终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