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拖沓的人,立刻坐到书桌前,铺好纸,拿起笔就开始画起来了。
烛火晃晃悠悠,照得纸昏黄而又暗淡,然而庄雨眠没有任何感觉,她聚精会神地用毛笔画着手下的马镫图。
此刻,她庆幸自己学过毛笔字,不然没法控制毛笔来画图了。
裴颂安一心想着马镫,他专注地看着庄雨眠的手下的马镫图慢慢成形,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庄雨眠的手,白皙纤细,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瞧。裴颂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默默地转移了视线。
庄雨眠画好了一份,放到一旁等墨水干,又接着画第二幅。
画好的马镫图离裴颂安很近,他看着马镫图,不禁问道:“你以前骑过马吗?”
“没有啊。”庄雨眠以为裴颂安在和她聊家常,毫无防备地说道。
“那你怎么想起马镫这么个神奇的东西呢?”裴颂安装作无意地问道。
庄雨眠手一顿,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笔又继续画起来,内心一阵呜呼:裴颂安的警惕性太强了,她又大意了。
她脑中急速运转:“我幼时在边境长大,每每看到苍狼国的人骑着马来侵扰我们时,非常的气愤,想着若我会骑马就好了,那我也可以去把他们赶跑了。
有一次,我趁着爹娘外出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看到一匹马,兴奋极了,但我死活爬不上去。有一个路过的长者看着我哈哈大笑,我气急了找他理论,他为了哄我,便告诉我上马的办法。可是我等了半天,他也没说怎么上马?只给了我几张图,我只当他是骗子,也没当回事。今天突然想起这件事,便试了下,没想到还真可以。”
“庄姑娘知道这位长者现在在哪吗?”
“时间太久远了,我都忘记了,而且他当初根本没告诉我他住在哪。”
裴颂安听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庄雨眠心中如雨点击打窗户般噼里啪啦的,就在她脑中绷着的弦快断了时,裴颂安忽然笑道:“庄姑娘忘记的真巧。”
庄雨眠勉强笑笑,装作没听到裴颂安的言外之意。
这段对话之后,她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赶紧把马镫图画完。
和裴颂安待在一个屋子里太可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露出了马脚。
她画完画就出了书房,夜色漆黑,她站在门外缓和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庄姑娘,您怎么出来了?”
庄雨眠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到是管家,拍了拍胸口说道:“裴叔,你走路怎么无声无息的,吓死人了。”
裴管家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庄姑娘。”
庄雨眠摆摆手,表示没事。
裴管家继续说道:“庄姑娘,看到你们如此,老奴真是高兴啊!”
“裴叔,我们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工作需要。”庄雨眠急忙解释,她现在还没有取得裴颂安的信任,频繁多次地靠近裴颂安,哪天栽在裴颂安的手里都不知道。
“庄姑娘,我懂。我不会说出去的。”裴管家看透一切的样子。
庄雨眠无力解释,便不白费力气了。
她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翌日,天刚破晓,庄雨眠就被叫醒了,她现在是最了解马镫的人,带上她,可以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太阳没有出来,宁山县的早上极其寒冷,风吹在身上,冰冷刺骨。
庄雨眠的衣服较少,无法御寒,她站在将军府门口,冷得鸡皮疙瘩直冒。
这时,一件厚实的披风从天而降,披在了她的脸上。她从脸上将披风拿下来,看到裴颂安骑着马站在她的面前。
“披上以后再上马!”
庄雨眠赶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