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同时,还有些感动……

人总是在生死之间最为脆弱,向来高调到有些愚蠢的人,居然眼眶泛红:“真没想到,这时候还愿意来看我,敢来给我治病的居然是你……庆宁,以前是皇兄对不住你,总是欺负你……”

小时候,盛芫淇背书比不过盛知婉,便会抓些蛇虫鼠蚁的塞在她抽屉里。

有时,还会用小土块去砸她。

盛芫淇以前没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什么不对,毕竟那时大家都小,开点玩笑,有点不愉快多正常。可现在,看着为自己取针的人,他心头真是酸酸涩涩。

“都是过去的事,皇兄说这些做什么?”

“唉……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庆宁,听二皇兄一句话,趁着你现在还没染病,还是早些离开吧。”

虽然他也很想活。

但是连宋太医都没办法,庆宁能有什么办法?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即便会些医术,能让自己醒来,又如何?

她解不了这里的瘟疫,自己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顺便,替二皇兄给母妃带几句话,以后我没了,让她不要太争强好胜,要好好的,不要总是想着同琦贵妃别苗头,以后,大概率就是老三当政了……”

提到盛芫皓,盛芫淇咬牙切齿。

以前怎么没发现老三这么有心计?还真以为他是人淡如菊了,没想到一次瘟疫,为了民心居然巴巴地跑到临州来,还私下找人宣传,太不要脸了。

这该死的瘟疫,怎么就不染上他呢!?

唉,也许这就是命吧……

“二皇兄,”盛知婉取出最后一根银针:“你好好养病,这些话以后有机会你自己同丽贵妃说。”

盛芫淇苦笑摇头:“听二皇兄一句,早些回京,还有……”

他顿了顿:“要是商行聿真没了,你实在难过就找几个像他的面首,不要再为男人掏心掏肺。二皇兄自己就是男人,实在没几个好东西……”

“商行聿倒是例外,但你不能寄希望自己还能遇到他这样的……”

许是许久没人同他说话,盛芫淇絮絮叨叨的。

盛知婉将银针浸泡过酒,又用火烧消毒,默默听他说完了,也正好将最后一根整理好。

“二皇兄好好休息,明日这时候我再来。”

“你……”盛芫淇愣住,看着盛知婉走出去的身影摇摇头。

唉!

他这个皇妹从小就倔,怕是听不了他的话。

接下来又是两日,盛知婉看过从初症到重症所有病人的反应症状,也看过了宋太医众人过去用过的药方反应,心中已经对此次瘟疫有些模糊想法。

医术用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盛知婉要确定猜测,还得找到最初瘟疫出现的起源。

好在也不算毫无头绪,商行聿之前便调查到瘟疫源头是城西水源。

盛知婉让人对城西水源进行提取,又捉来一些活禽,分别喂食。

不过,没等到结果出来。

临州城,便出事了。

数千还未染病的百姓纠集在一处,对着临州城门发起了冲击,不止如此,隔离区也没能逃脱,短短一个时辰,有人朝隔离区纵火三次。

如今守城的将士,大多是从京城调集过来的,原本的临州衙差并不算多,再加上经过洪涝和瘟疫,以及隔离区抽调的人数,面对数千百姓的冲击,一时当真难以招架。

百姓们群情激奋,要冲出城门为自己讨得生路。

但谁知道这些人中,是否有染疫之人混在其中?

要是真有,哪怕只是一个放了出去,便是危及整个晟国的大祸!

董云海下令要将冲在最前头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