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看着她?,嗓音有疲惫的?沙哑,努力?平静道:“阿鸢, 我们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吗?”
林鸢真的?气笑了:“那你能别这么好笑吗?”
江随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阿鸢,顾淮父母那里,我会去道歉,该我承担的?责任和损失,我也会承担、会赔偿。他们要怎么怪我、骂我、惩罚我,我都会接受。除了……除了感?情这件事,我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你清楚,不是吗?”
“至于?我们两个,”江随顿了顿,语气莫名有些别扭,却还是认真地?说了下去,“不管是过去,我的?逃避,还是先前?,我让你接受婚姻以外的?感?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做得不对。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慢慢地?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喜欢你,那有些事,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再以朋友的?立场来做?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
“这次换我,追随你,等待你,”江随期冀地?看着她?,小心翼翼,低声问她?,“可以吗?”
江随并非觉得,在林鸢面前?认错、低头,是什么叫他难堪的?事情。
他只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或者说,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感?情,到?底应该怎样表达。
所以此刻,即便真心实意,即便这些话?,他在心底已经?想了许多遍,仍觉得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于?是他不自然地?说完后,就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可这副模样落在林鸢眼里,就成了大少爷迫不得已,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于?是她?嘲讽一笑:“江大少爷,能说这些话?,真是难为你了。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江随一怔,神色变得茫然又难堪。
“怎么了?又难受了?是不是从没人教过你,”林鸢牵着唇角,好笑似的?问他,“捧出真心这种事,就要像成年人借钱一样,做好对方不会还的?准备。这样真心被践踏的?时候,才不会有意料之外的?痛苦。江随,怎么了?你是到?现在才明白吗?”
江随只觉得,那块被他剥下来的?碎片,沾着附着于?上的?新鲜血肉,又被她?重重掷回他身上。
砸到?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滚落到?他脚边。
他不是不明白,他正是过早地?明白了,真心被践踏是什么滋味,所以才像从前?那样,一味地?逃避。
而他此刻难过,只是发?现,原来被在乎的?人误解,是这样的?感?觉。
可这不就是,他长?久以来的?逃避,该受的?结果?吗?
是他该得的?,他受着。
所以他滞涩地?笑了笑,尝试着和她?解释:“我并不是想要你立刻接受我,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的?好意。”
“那我只能说,你别做梦了。因为,”林鸢平静望着他怔愣压抑的?神色,向他说,“我不会接受一个懦弱自私、没有道德底线、毫不顾忌他人感?受,不懂得尊重为何物,这样一个人的?好意。我只会讨厌他,非常讨厌。”
江随脸色瞬间苍白,撑在宽松长?大衣里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狠狠抠了下掌心血痂,他很努力?地?撑起一点笑意,红着眼眶,沙哑道:“对不起,是我的?错,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怎么改,才能让你,重新考虑我。”
林鸢咬了咬牙,不明白他现在,到底为什么这样能忍。
无言地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些问题,转身欲走。
江随闭了闭眼睛,漫天盖地?的?无助,如海啸将他淹没,求生的?本能,比理智更快一步,叫他拉住她?。
“阿鸢,我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