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的白影晃了一夜。

第二日破晓,苏钰的烧终于退了一些下去,苏辰潋依样买了辆马车将苏钰安置进去,因为没寻到好的皮毛,只能在布庄里买了十几匹细丝绢铺在马车里,让苏钰不至于被硬木板搁的难受。

锁链还是锁在苏钰的脚腕上,另一端拷在马车上的梁木上。

苏钰昏昏沉沉的躺在马车里,感受着车轮在路上行驶的颠簸。

不知道过了多久,拉车的马匹突然传来一声长嘶,然后马车整个向前一歪,苏钰没把住重心整个人撞在了车壁上,而神智也在这猝然一撞中清明了些许。

来了。

苏钰趴在车厢中,在发丝掩盖下的唇弯了弯。

因为只是寻常马车,隔板不足以挡住外面的声响,苏钰只听到几声剑刃相交的声音,然后所处的马车整个一阵巨颤,轰然的四分五裂。

苏辰潋踏空而来,揽住苏钰的腰肢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

与苏辰潋相对而立的是一身绯红长袍的人,旷野的风很大,但是那袍子却没有半分拂动,贴在那个人身上,仿佛打湿了一般。而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让苏钰知道,那衣服是被血浸染的。

“把他给我。”那个人遥遥的向苏辰潋伸出手,脸上有干涸的血渍。

他手上抓的那柄长剑还在往下滴着血,手腕上还挂着两条被生生挣断的铁锁镣铐。

苏辰潋将苏钰抱的更紧,往后退了一步。

苏钰从苏辰潋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人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的双瞳,有些心头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