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甘楚不可怜他,反而可怜自己。
纪成霖防她跟防贼似的,为方便无套内射早就给她植了皮埋避孕,还定期让医生检查,确保她不会生出威胁扶从阮的血脉。
而在此冷酷的秩序逻辑之下,向棐那位没被接回来的母亲当然不会就此母凭子贵,毕竟让野种分薄本就有限的资源,已经足够触犯向家内部的利益。
经济环境宽松时或许还能容下这些意外,现在就是痴人说梦。
向棐的情绪波动只有那一瞬,却足够让这群嗅觉灵敏的权贵察觉到点什么。
“好了小棐,辛苦你跑这一趟。”
纪成霖语气平静,微微点头,外人听不出的都得以为是在谢他送文件过来。
“阿陟,走吧,我们先去看看。”
“嗯。”
两道高大的身影踱步走向二楼的书房。
那里面准备的东西,只等他们到位才能启动排查程序。
甘楚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牵扯到纪仲向三家,无非是能让敌对势力拿到就足以撼动这三座大山的东西但,小范围的震动罢了。
再大的,向棐也没命坐在这儿了。
“站岗呢?过来。”
被留在一楼闲得发慌的卓忱朝她招招手,语气随意得像唤条狗。
甘楚垂眸走近,然而还未落座,身侧传来一股巨力,把她推得倒往向棐。
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
甘楚不用顺着力度方向看去,也知道是向棐。
“谢谢。”
她偏过脸道谢,想站起来,却感觉到被扶住的手臂位置,冰凉中带点湿黏。
是汗,向棐掌心的汗。
她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得病态脆弱,嘴唇颤了颤又抿紧,像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她直觉不对,视线悄悄落向他脚踝的镣铐。
那暗色金属圈上的信号灯,不知何时变成了令人不安的红,像个无声的警告。
所以,向棐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这个脚铐的监测、限制,甚至…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