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安除了发小祁杨,这辈子几乎没有与人长时间相处聊天的经验。
她的性格孤僻到?一定程度,面对别人的肉麻示好?,第一想法是麻烦,第二?是拒人千里之外。
此刻,原本想赶紧离开,恢复舒适的独处状态。
但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硬邦邦地?说了声?:“好?。”
随即满脸不自?然,脚步僵硬地?走在前面。
城秋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柔和,即使心里涌动着再多柔情,他也不敢惊扰这个腼腆的姑娘。
如果那晚没有被?邪秽袭击,他拥有鲜活的生命,拥有健康的身体?,那该多好?,这样他至少可以大?方地?向她示好?……
他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手。
他的魂体?恍恍惚惚,时实时虚,虽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他隐隐猜到?了一些。
不过,他已经决定把祭典计划执行下去,不管结果如何。
“城秋。”
远在前方的她回头看他,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响起,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不走。
城秋温和地?朝她笑了笑,快步走了上前。
两人并行走在月光之下。
李艺安只沉默地?走着。
城秋知她内向的性子,他观察过她与武院的同学?相处,甚至是与祁杨相处,她也不怎么说话。
她并不是针对他,这让他有些安慰。
他主动跟她聊起了关于他的往事。
城秋跟她诉说起小时候因为?贪玩不念书而被?父亲责罚,大?晚上被?罚站在屋外,那晚的月亮也是如此明亮。
他小时候极其调皮,每日?逃课,和小伙伴上山掏鸟窝,下河抓鱼,去捅树上的马蜂窝被?蜇得脸肿了好?几天。
李艺安静静地?听着。
直到?最后,她回应了他的话,“你和小时候相差很?大?,既然不爱念书,为?什么最终会?进入神学?社。”
神学?社是整个王国?最严厉的学?府,这里每个人都是拼了命地?学?习的,特别是文院,据说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桌上摆的书比他们人还高。
就连沐阳每次出门,包括去王宫办事,衣服食物可以不带,书本是装了一马车的。
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城秋不仅学?习成绩优秀,同时也接管了祭司大?人的大?部分杂务,管理学?生,负责每年?三四次的盛大?活动准备事务。
虽然小说里并没有怎么提及他,但实际上,他在文院的威望不亚于沐阳。
“因为?十年?前的一场瘟疫,我父亲作为?当时赈灾的官员,带我去了那个地?方。真的很?凄惨,那些百姓,方圆百里,家家大?门紧闭,到?处都是草席裹着的尸体?,到?处都是棺材,还有哭声?。”
“我在那里见到?了前来净化瘟疫的祭司大?人。”
“我看到?他用术法拯救了濒死的人,看到?整个城镇因为他的到来焕发生机。”
“我希望成为像他那样的人。为天下苦命之人,在痛苦挣扎的人,带来福运。”
他仰头看着月亮,思绪飘远了一会?儿,情绪复杂,“李艺安,你不必忧虑,不管是命运还是什么,我会?帮你。”
“这次的祭典,会是一个终结。”
“我会?为?你祈福。”
李艺安怔了怔,仰头看着他。
他那柔和俊美的容颜,此刻带上了复杂且坚定的神情。
他原本视线一刻没有离开过李艺安,却在李艺安看向他时,
他避开李艺安的目光,像是怕她发现他眼里的情绪。
对于即将发生的祭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