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娜对文泽不信任是没有原因的。

昨天他对杜晓娜浓情密意,今天又变回了冷漠冷酷,一会难舍难分,一会又恨不得让杜晓娜万动不复。文泽在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对他有利,可以推使自己对杜晓娜动手,却没有心理压力的借口。

文泽其实叫费文泽,郑晶的儿子。初三那年,他爸有了新欢,和他妈离婚。

郑晶是娇养大的女孩,一个人带着费文泽,非常吃力,没有多久,杜宪华就走进了郑晶家的门。

刚开始杜宪华和郑晶是地下偷偷摸摸地相处。郑晶不满足,将这个男人带回了家。

父母离婚时间太短,费文泽不怪他爸,却认为是杜宪华先勾引他妈妈,拆散了他的家。

郑晶让杜宪华离婚,杜宪华每次都说:“不行,老师说我女儿有抑郁症的倾向,我这时离婚,我女儿会废的,我要等她长大才行。女儿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杜晓娜有抑郁倾向时,薛老师找了杜宪华:“杜晓娜的情况有些特殊,听她讲,我觉得主要原因来自她妈,所以我请你过来,希望你做父亲的能起到一些积极的作用。”

当知道杜晓娜生病,杜宪华恨不得马上和温兰芷离婚,但是离了婚,温兰芷未必肯善罢甘休,他怕激怒温兰芷,让杜晓娜病情加重。这么多年,杜宪华一直宠着杜晓娜,天上的星星都想摘给她,看着女儿一天一天地长大,杜宪华每分每秒都是开心的。

去年上半年,杜宪华迫于生计,有些忽略杜晓娜,但一缓过气来,他就想将他得来的一切奉给女儿。

当初离了婚的杜宪华住进了郑晶的家中,对郑晶和她的儿子悉心照顾,换来的是费文泽和郑晶母子的越来越多的冷言冷语。

杜宪华仿佛陷入了另一个死胡同,重复着和温兰芷曾经的日子,他觉得很累。

过完年,杜宪华搬着从老家父母带来的那些土特产,讨好地做给费文泽和郑晶吃。

男孩对母亲与父亲之外的男人交往,都是极为排斥的。他们虽然享受到了利益,心底永远都会意难平,他们认为那是通过母亲出卖色相得来的,只要他翅膀稍硬,就会想方设法想灭了那个男人。

费文泽喝着杜宪华作的鸡汤,嘴上却不饶人:“姓杜的,这些年,你从我妈身上掏了多少钱?我知道数的就在四五十万,你就是用这些不入流东西,来骗我妈的吧?现在你被你老婆赶出门,是准备入赘到我们家吗?你是不是打着让我妈养你老?”

杜宪华辛苦赶回来,人还没有喘口气,就急急赶着做饭,没有想到大过年的费文泽就这样说,郑晶却在一边无动于衷看着戏。

杜宪华将身上的围裙一揭,往桌子上一扔:“郑晶,是你说要和我结婚,要我离婚,说想和我一辈子。你儿子这样对我的时候,你都不为我说说话,我侍候你们也有十年了吧,为了你,费文泽的恶言恶语我都忍了。现在,老子不忍了,行,我走,咱们就这样散了吧。”

杜宪华看着费文泽:“你以为,是我占了你们的便宜,你不知道你和你妈有多难伺候,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杜宪华用车拖着他的行李离开时,郑晶对费文泽说:“放心,他会回来的,他老婆不要他,他没有房子,没有钱,年纪又大,租房子别人都不愿租给他,他会爬回来的。这辈子只要他能动,就该他服侍咱俩。”

可没有想到,杜宪华不仅没回来,很快就和六十来岁梅姐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