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凉水洗的澡?不怕生病吗?”

谢政楼深深看她一眼,无言叹了声。

“想赶快醒酒。”他解释说。

谢政楼边说边往外走,来到厨房,端起岛台上那杯蜂蜜水一饮而尽。

“那你现在没事了?”迟非晚追在后面问,“我看你现在状态好像还挺稳定的,下次应酬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

谢政楼捏着杯子转身:“听起来是临别的嘱托。”

“你都没事了,我还待在这干嘛?而且”

迟非晚脑子里突然闪过谢嘉树的脸。

对了,谢嘉树还在餐厅等她。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谢嘉树结束了没有。

“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了。”

迟非晚边走边在兜里摸手机。

谢政楼想拉住她,诶了声,还没说话,恰好迟非晚走到玄关,外面门铃响起。

就响了一下,紧接着是砰砰的敲门声。

迟非晚顿住,心里还在想谁这么大胆,敢砸谢政楼的门。

只听外面一边敲门一边喊:“哥!哥,哥你在吗哥……”

迟非晚倏然瞪大眼睛。

竟然是谢嘉树。

迟非晚回头,小声对谢政楼说:“他怎么来了?”

谢政楼放下杯子,无所谓道:“腿长在他身上。”

迟非晚急得团团转:“不行,你这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躲一下的?”

谢政楼下巴一抬:“去我房间吧。”

迟非晚二话不说就窜了进去,把房门关上。

谢政楼看她躲好了,才施施然抬步,去给谢嘉树开门。

谢嘉树倒在门口地上坐着,一开门,差点往后栽进去。

“哥,你真在家啊。”

谢政楼沉着脸把他捞起来。

“怎么喝这么多?”

谢嘉树脸颊通红,眉梢眼角都是醉意,说话也含混不清没有逻辑。

“本来只喝了一点点,想撒个娇让晚晚来找我,结果……”

他靠在谢政楼肩膀上,像是在抽泣。

谢政楼明知故问:“结果什么?”

谢嘉树用一双泪眼看着他:“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晚晚在外面还有个男人吗?”

“嗯。”

“这么久了,我以为她和那个男人断了联系,可、可是他们好像还在一起。”

谢嘉树越说越痛苦,眼泪从眼角滑落。

谢政楼甚至有点愉悦。

他继续恶劣地问:“你怎么确定他们还在一起的?”

“我给晚晚打电话,是那个男人接的,晚晚在叫他去洗澡。”

“这样啊,”谢政楼点了点头,“的确是过于亲密了。”

谢嘉树:“哥,连你也这么觉得,我是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谢政楼问:“怎么会?难道你和迟非晚就没有这样亲密过?”

谢嘉树黯然垂眼:“没有,和晚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做过最亲密的事,也就是抱一下而已。”

谢政楼脸上划过一丝意外。

继而很轻地笑了下。

可惜谢嘉树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并没有看见。

“哥,我不想回家,我想在你这住一晚。”

谢政楼很大方地答应了,语气都温柔了些。

“去吧,你的房间上次刚让人打扫过。”

谢嘉树努力站直身子,晃晃悠悠扶着墙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