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手机相机,才发现自己右脸一道长长的血痂,甚至还能看见外翻的白色皮肉。
迟非晚这会儿终于知道害怕了。
医生给她上药的时候,疼得她呲牙咧嘴。
要不是顾及这还是在谢家,她八成已经大叫出声了。
医生紧皱眉头,说:“姑娘,你这伤口可不浅,还得缝几针。”
谢嘉树听到这话赶紧从谢笙那边过来,蹲在迟非晚身侧。
“医生,缝针的话会留疤吗?她是一个演奏家,脸很重要的。”
“这个……”医生面露难色,“会不会留疤,一个是看用药,还有一个就是她本身的恢复能力。”
谢嘉树毫不犹豫地说:“药都用最好的,有什么祛疤技术,也用最好的,一定要在五个月内完全祛除疤痕。”
迟非晚心头微动。
五个月后她就要出国比赛了,谢嘉树还记得。
“没关系,”迟非晚安慰他说,“现在美容技术很发达,一道疤不算什么,而且还可以化妆呢,想要遮盖有很多方法。”
谢嘉树低着头,不敢看她:“对不起晚晚,是我害了你。”
迟非晚温声道:“你没做错什么。”
“哼,”骆惜璟走过来,“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又用上了苦肉计!”
谢嘉树:“妈,脸对晚晚有多重要你应该也知道,她马上要去比赛,还有其他演出,就算苦肉计也不可能弄伤自己的脸吧?”
骆惜璟眼神闪了闪,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承认自己有错。
迟非晚也不在意骆惜璟的态度,忍着痛冷声说:“笙儿的状态很不对劲,她以前虽然也不爱和人接触,但不会这么排斥,把自己缩在窗帘后面,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我建议查查这段时间都有谁接触了笙儿。”
“医生都在里面,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骆惜璟严厉地打断了她。
迟非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骆惜璟被她这态度一激,指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笙儿以前好好的,我回国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只有我接触了笙儿,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吗!”
“我只是建议调查,”迟非晚说,“剩下的可都是您自己脑补。”
“你”
骆惜璟话没说完,给谢笙做检查的医生就出来了。
骆惜璟只好按捺住怒火:“医生,笙儿怎么样了?”
为首的医生说:“三小姐这次发作很突然,按理来说她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可能是这段时间受了什么刺激,您可以回忆一下,这段时间有谁对三小姐做了什么吗?”
这话几乎和迟非晚说的没有出入。
骆惜璟脸色难看,瞪了迟非晚一眼。
然后才说:“我回来后试着亲自给她上课,可她不愿意,我怎么说她都不听,我就放弃了,让她每天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干涉过她,这也不行吗?”
医生沉吟道:“那应该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如果实在找不出原因,重点还是先放在三小姐现在的恢复上,她需要每天吃药注射,还是得有个她信任的人在一旁陪着,毕竟镇静剂最好还是不要每天用。”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迟非晚身上。
迟非晚感受到视线,却没有接话。
骆惜璟看向谢嘉树,又看了看谢政楼,两兄弟没有一个要开口的意思。
于是骆惜璟只能咬着牙道:“迟非晚,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陪笙儿。”
迟非晚眼皮都没眨:“我很忙,没有时间。”
骆惜璟一种看穿她的样子:“刚才你不是还为了笙儿连受伤都不在乎,现在只是让你陪陪她你都要推脱,我就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