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晚一点头,搀扶起阮英。

过程中阮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迟非晚赶紧说:“没事,你睡吧。”

阮英似乎累极了,听到迟非晚的话又沉睡过去。

谢政楼的脊背宽阔,瘦小的阮英放上去,被他稳稳背起。

他对一旁的韩山说:“轮椅拿上。”

韩山把轮椅背起来,迟非晚双手小心护着阮英,几人一起上楼。

上到十三楼的时候,迟非晚问:“累不累,要不休息会儿?”

谢政楼呼吸平稳,完全看不出用力的样子:“怎么,你累了?”

迟非晚一哽:“我才没有,你要是不累,那就继续爬吧。”

就这样一直上到十七楼。

迟非晚扶着腰大喘气,谢政楼依旧呼吸都没乱。

把阮英送回病房,迟非晚小心给她盖好被子,按灭了床头灯,和谢政楼一起退了出去。

这个点,病房走廊外都没什么人了。

韩山也不知道被支使去了哪,就只剩下迟非晚和谢政楼两个人并肩坐在长凳上。

“谢谢你啊。”迟非晚说。

谢政楼的目光从肿瘤科住院部的指示牌上收回,问道:“她就是收养你的那位音乐老师?”

迟非晚紧张起来,担心谢政楼知道了阮英的身份,会告诉骆惜璟。

“你认识?”

谢政楼淡声道:“不认识。”

迟非晚松了口气,想起谢政楼这会儿还出现在医院,应该是为了谢嘉树。

“谢嘉树……”迟非晚咽了口口水,两手揪着膝盖上的裙摆,“他怎么样了?”

谢政楼定定地望着她侧颜:“再怎么样,也比你好过些。”

迟非晚低下头,默不作声。

“他不过是受些情伤,那你呢?为了和他在一起,连前程都不要了。”

迟非晚低低地说:“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谢政楼语带嘲弄:“那就是人财两空了。”

迟非晚眼圈一红:“你一定要说话这么伤人吗?”

谢政楼抿唇,语气柔和了些,但还是生硬:“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再继续申诉,争取机会,没想到你就这么放弃了。”

“申诉就会有机会吗?”

迟非晚忍不住哽咽,她不想哭的。

知道结果的时候她没哭,和张骋柯舒云一起放弃的时候她没哭,在阮英面前假装坚强也没哭。

可只是稍微意识到谢政楼在为她惋惜,眼泪就不受控制了。

“上次去你家,你不是没看到骆大师是怎么羞辱我的,”迟非晚边擦眼泪边说,“我再去找她,除了被羞辱,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眼眶湿红地看向谢政楼:“她是你母亲,你最了解她的性格,你觉得她会给我机会吗?”

谢政楼喉结轻滚,不自然地别开视线:“不会。”

“你看,我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迟非晚仰起头,叹了很长一声,复又弯下脖颈,似乎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不再鲜活,不再焕发生机。

“就这样吧,”她闷闷地说,“我也按照你说的,和谢嘉树分手了,以后我的生活大概会很平静,挺好的。”

谢政楼蹙眉,总觉得她说的平静,是如死水一般,没有一丝涟漪。

迟非晚撑着膝盖站起来,对他说:“你走吧,我不会再和你们谢家有牵扯了。”

她推门回去病房,将谢政楼关在外面。

谢政楼坐在原地,保持着迟非晚离开时的姿势坐了很久。

久到韩山来找他:“谢总,您早上还有会议……”

“去吩咐医院,”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