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迟非晚绝望的是,电梯液晶屏的数字跳动不是向下的1F,而是向上的18F,顶楼。

星御湾的顶层从不对外开放,除了谢家人,不会再出现别人。

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救她了。

迟非晚没有放弃,用小提琴砸谢政楼的脑袋,拼命挣扎。

谢政楼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他一把夺过小提琴,不费什么力气就将琴折成两半,扔到一旁,接着单手禁锢住迟非晚的两只手腕按在她头顶,另只手锢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锁在他怀里。

成年男性强势霸道的气息无孔不入,迟非晚忽然哭了。

谢政楼钳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你自己选择进来的,哭什么?”

迟非晚崩溃:“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今天还是我21岁的生日,我却要被你这个禽兽强迫……”

眼泪滑到下颌,湮入谢政楼的指腹中。

他动作忽地一顿。

迟非晚察觉到他的松动,湿红的眼睛希冀地望向他。

她比迟浅浅更知道如何获得一个男人的同情。

下一秒,谢政楼眉心拢起,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不强迫。”

谢政楼胸膛起伏剧烈,迟非晚仿佛看见了他内里在狂啸的野兽。

“而且,”他盯着迟非晚,“我不可能让你进谢家的门。”

迟非晚紧咬下唇,眼里的柔弱尽数褪去,被倔强与不甘取代。

她费了无数心思才让谢嘉树喜欢上她,然而谢政楼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断了她的希望。

谢政楼单手难耐地扯掉了领带,仰起头,重新靠在金属墙壁上。

轿厢里,情欲与理智的锋芒相互攀缠。

“我让人查过,你是迟家的弃子,”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从小收养你的音乐老师患癌住院,你很缺钱,但是学历只有高中,钱很难挣吧。”

迟非晚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掩藏的不堪与算计,全都被谢政楼剖开,暴露在顶灯下。

背后的电梯门打开,顶楼到了。

谢政楼掀唇轻嘲:“一百万,要不要跟我出去,你自己选。”

迟非晚脊背挺得笔直,同样不甘示弱:“看来,谢嘉树的大哥,并不值得他那么敬重。”

“他被你蒙蔽,等他知道真相后,会明白大哥的苦心的。”

迟非晚回忆起包厢里,谢嘉树和迟浅浅亲昵的模样。

两家的婚约在,迟非晚和他已经是不可能了,更何况谢政楼彻底断了她的退路。

她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老师的治疗费。

迟非晚重重吐出一口气,都一样的。

“五百万,”迟非晚说,“付得起,我就帮你。”

她用的是“帮”。

意思是,他求的她。

谢政楼轻哂:“好。”

迟非晚被打横抱起,走出电梯,短短几步路,男人炙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牙齿轻轻啃咬她的锁骨,湿热的舌尖紧接着扫过。

迟非晚紧张地揪住他的衣领。

进了房间,谢政楼将她放在床上,她紧绷的身体陷进一片蓬松的柔软。

几声细微的碎裂声后,迟非晚的礼服就成了碎片。

她能感觉到,谢政楼很急切。

滚烫的吐息让她浑身都在颤栗。

一整晚,迟非晚都像雨后的泥。

大雨滂沱下,她根本垒不出任何形状。

恍惚间,迟非晚想起谢嘉树说过,谢政楼虽然大他六岁,今年都三十了,却是个正经男人,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谢嘉树,你哥肯定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