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骋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医生,他严不严重啊?”

医生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情绪太过激动,一时晕了过去。”

张骋浑身骨头都软了,瘫在旁边的座椅上,颤巍巍地拿出手机,给迟非晚打了个电话。

“喂。”

“非晚啊,谢嘉树刚晕倒了,我在送他去医院的救护车上。”

迟非晚声音明显紧张起来:“晕倒?严重吗?”

张骋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问:“你要来医院吗?”

迟非晚沉默了很久。

半晌才说:“我就不去了,但我会通知他哥的。”

张骋:“行,那这边我先替你看着。”

“给你添了太多麻烦,对不起,张骋。”

“都是朋友,不说这些了,他人没事就行。”

挂了电话,张骋手机揣回兜里,才发现谢嘉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谢二少,”张骋连忙问,“你感觉还好吗?”

谢嘉树脸色苍白,抿了抿干燥的唇,双眼无神地盯着车顶。

“刚才你打电话我都听见了,”他没头没尾地说,“晚晚不愿意来医院看我是吗?”

张骋不敢再打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连我进医院,她都不来看我吗?”

一行清泪顺着谢嘉树的眼角滑落。

看得张骋心惊肉跳,生怕他再厥过去。

“她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

张骋绞尽脑汁,想出了一句浅薄的安慰。

也确实没用,因为谢嘉树没有回应他,自己缓缓合上了双眼。

救护车开进医院,还没下车,一众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就站在了门口。

远远望去,个个德高望重。

张骋放心了,有这么多权威医生,谢嘉树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谢嘉树被推下车,转进了VIP病房。

张骋作为唯一的陪同人,被要求在病房外等待,不能擅自离开。

张骋知道,这是谢家人怕他跑了,打算随时追责的。

他一个人在医院走廊坐了没多久,电梯间又出现一群浩浩荡荡的人。

为首那位肩宽腿长,阔步而来,气势如虹,冷厉的气场隔着老远都让张骋胆颤。

他局促地站起来,叫了声:“谢、谢总。”

然而谢政楼脚步停都没停,直接越过他走进了病房,路过时带起的风打得张骋脸生疼。

张骋闭了闭眼,摸着屁股底下的凳子扶着腿坐下。

病房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张骋也没有被允许离开,他坐在椅子上不停抖腿。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都暗了下来,张骋仰脸靠着墙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惊醒。

他抹了把口水,掏出手机,来电人是柯舒云。

“张骋,你怎么还没回来,晚晚这边出大事了!”

张骋一个激灵,睡意消散地无影无踪。

“非晚出什么事了?”

“我和晚晚在报名网站上提交了视频,刚才出了预选结果,晚晚被刷下来了!”

张骋不自觉提高嗓门:“你说什么?!”

柯舒云那边也是焦急万分:“晚晚没有通过预选,你快帮忙想想办法,还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我们再重新提交一段视频可以吗?”

张骋脸色沉了下来:“不行,每个人只有一次提交机会。”

电话两端都陷入一片绝望的沉默。

他们都知道,错过这次机会,迟非晚几乎没有再翻身的可能了。

被人陷害遭京市音乐学院通报,又没有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