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浅浅这么一提醒,迟瑞明脸色黑如锅底。

“我看这个迟非晚是反了她了!别以为有谢二少护着,老子就不敢把她怎么样!”

迟朗也说:“是啊浅浅,你就相信爸还有我,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谢家的管家来到餐厅,态度礼貌却又不失强硬:“太太和少爷小姐们都去休息了,家中人手不足,恐怕要招待不周了。”

就差直接把赶他们出门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迟瑞明生生咽下这口气,心里把迟非晚骂了个狗血淋头。

迟浅浅一出门,就看见迟非晚上了谢嘉树的车扬长而去。

而他们几个,还要顶着中午的烈日,再走五公里山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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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书房。

骆惜璟站在落地窗前,冷眼看着谢嘉树带迟非晚离开。

“这就是我让你办的事?”

谢政楼立在她身后,挺拔身躯隐没在昏昧的光线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您也看到了,嘉树知道真相之后还是执迷不悟,他比您和我想象的还要执着。”

他平静冷淡的语气叙述着骆惜璟失败的事实。

大费周章把迟家人和迟非晚都叫来,演了这么一出戏,结果谢嘉树还是一头栽在里面不肯出来。

甚至就连谢政楼都有些佩服。

迟非晚到底给谢嘉树下的是什么迷魂药?

这个从小就听话的乖孩子居然为了她忤逆自己的母亲,连谢家的权势都可以弃之不顾。

骆惜璟唏嘘不已:“这孩子……罢了,既然怎么劝嘉树都没用,那迟非晚那边总可以吧?钱也好,别的也罢,只要她肯离开嘉树,都答应她。”

谢政楼没应声。

骆惜璟回头看他:“怎么?你也被那女人迷惑了?”

谢政楼一向没有多余表情的冷脸上竟然抿出一丝笑意。

“她的确有些姿色,和别的女人不同,但对我而言也仅此而已。”

骆惜璟却品出了别的意味。

她养了谢政楼三十年,这个大儿子永远利益为先,冰冷得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家里除了她和笙儿,他甚至连阮舒都从不交谈,更别提其他女人。

“其实说起来,迟非晚才是和谢家有婚约的那个,”骆惜璟说,“反正你都是要娶的,谁都一样。”

谢政楼俊秀的脸上毫无波动:“我明白了。”

骆惜璟点了点头,让他先出去了。

书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良久,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骆惜璟看向桌面上一家五口的合照。

那时候她的丈夫还没有去世,谢政楼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小小年纪就已经展露出日后的沉稳持重,背负双手站在一旁,阴郁的眉眼盯着相片外的人,叫人看了无端生寒。

不及站在正中央的谢嘉树,从小就生的唇红齿白,抱着尚在襁褓里的妹妹,笑容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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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政楼从书房出来,也上了车离开谢家。

他不住在这,而是住在距离谢氏集团大楼更近的高档住宅里。

路上,韩山如实汇报:“刚才在饭桌上,迟小姐来的及时,太太并没有来得及定下您和迟浅浅的婚事。”

谢政楼合上双目,微微仰头靠坐,长腿交叠,姿态冷散舒展,闻言嗯了一声。

他又不是收破烂的,专门回收谢嘉树不要的女人。

只是骆惜璟那边难办一点,他放迟非晚进去,既是给迟非晚一个机会,也是解决了这个麻烦。

韩山问:“太太那边对您的婚事不会善罢甘休的,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