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谢政楼特意要她来。
迟家人也在这里,无非就是要当着谢嘉树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
反正骆惜璟不希望她和谢嘉树在一起。
这样就能彻底断了谢嘉树的执念。
算了,她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见到骆惜璟,那就这样吧。
迟非晚死死掐着手心,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
她坦然无畏地迎着骆惜璟讥嘲的目光:“骆大师,今天我来这里,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希望能亲自交到您手里。”
骆惜璟唇角勾起,对迟家人说:“我们两家本就是亲家,今天我回国,特地安排一场家宴,都在外面站着做什么,赶紧进来吧。”
迟非晚焦急道:“骆大师……”
可惜骆惜璟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由她身边的女孩儿搀扶着,转身走进去了。
迟家人更是赶紧跟上。
迟浅浅走到谢嘉树身边:“嘉树哥,我们一起进去吧。”
然而谢嘉树只是盯着迟非晚的脸,执着地拉着她的手腕不愿松开。
迟浅浅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嘉树哥,你和我妹妹认识?”
谢嘉树没有回答,他问迟非晚:“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迟非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如果你是迟家二小姐,又怎么会在外面到处兼职?”他满眼都是心疼,“我看到的你,一直在受苦。”
迟非晚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迟浅浅又尴尬又惊慌:“妹妹,你怎么能让嘉树哥这么误会呢?自从你回来,家里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离家出走,我们找了你好几天,这你都知道的呀。”
迟非晚动了动唇,不知该从何解释。
她以前试图解释过,可是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相信她。
就在这时,台阶上的谢政楼淡声开口:“别让母亲在里面等久了。”
迟浅浅立刻说:“是啊嘉树哥,等会儿谢夫人该生气了。”
谢嘉树眼眶通红,比起所谓的真相,他更在乎迟非晚的沉默。
但迟浅浅说的对,如果母亲生气了,只会让她更厌恶迟非晚。
谢嘉树失魂落魄地被迟浅浅拉进去了。
只剩下迟非晚孤零零地站在台阶下。
谢政楼抬步走到她正前方,双手插兜,他这个视角,正好看见迟非晚垂首时,砸在地上的那滴泪。
“哭晚了,”他说,“人都走了。”
迟非晚用手背擦掉眼泪,泪光盈盈的眸子望着他。
“那你还站在这干嘛,怎么还不走?”
谢政楼气笑了。
“跟我说话就夹枪带棒,我看你刚才很有礼貌啊。”
迟非晚还想和他呛。
可心里的难过和眼泪一样不受控制。
她不想被谢政楼认为自己的眼泪别有用心,用手擦了又擦,总也擦不完,干脆直接用衣袖覆在眼睛上。
她似乎听见有人轻叹。
继而是几声清脆的脚步声。
“用这个。”
谢政楼的嗓音忽然近了许多。
迟非晚慢慢把挡在眼前的两只手往边上挪开一点,泪水模糊的视线在缝隙里逐渐清晰,聚焦在谢政楼冷峻深刻的面容上。
他走下台阶,站在迟非晚对面,朝她伸出手。
手心里是一方黑色手帕,角落绣着一弯小小的金色月亮。
第十一章 送信
迟非晚试探着接过,擦干脸上的泪水。
水迹洇湿手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