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酒品还挺好的,难道谢嘉树和你不像吗?”

“不像。”谢政楼笃定地说,“我酒品比他好多了。”

迟非晚彻底绝望了:“那现在怎么办?”

谢政楼语气很自然:“只能睡这了,不然你想怎么办?”

迟非晚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躲到这里来,外面随便哪个书房都比谢政楼的卧室强。

“那好吧,”迟非晚又坐在床上,“我睡床,你睡书房。”

谢政楼冷笑:“这是我的卧室。”

迟非晚警惕地看着他:“你还想和我同房?”

谢政楼懒懒地吐出三个字:“我不想。”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迟非晚先切了声:“我也不想的好不好。”

谢政楼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出去。”

迟非晚:“……”

迟非晚飞快躺到一侧,并且把被子都卷到自己这边来。

“谁先睡下算谁的!”

发表完霸权主义就闭眼,把谢政楼给看笑了。

谢政楼踱步到另一侧,抬手按灭了顶灯,卧室里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迟非晚在那一刹那睁开了眼睛。

身侧床垫塌陷起伏,应该是谢政楼上床了。

和另一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

迟非晚忍不住揪紧被子。

这不是她和他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

迟非晚总会不合时宜地回忆起那些被她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细节。

比如谢政楼这个人,床上床下都是一样的强势。

甚至某些时候更过分。

比如上次谢嘉树也在他们附近,他的哥哥和女朋友睡在一起。

迟非晚以为她把这些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可实际上她将每个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强迫自己清空脑子,为了睡觉,她开始数羊。

数到两千多只的时候,睡意终于战胜了回忆。

黑暗中,谢政楼睁开眼睛。

听见身侧的呼吸逐渐平稳,他侧头,看向迟非晚那边。

睡得正熟的迟非晚无意识咂了咂嘴,翻过身,从背对着谢政楼,变成正脸面对着他。

这边正好压到她脸上的伤口。

谢政楼想都没想,下意识伸出手替她撑住。

掌心触碰到迟非晚脸颊的那刻,喷洒在谢政楼掌心的温热吐息明显一滞。

迟非晚没睁眼。

谢政楼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过了很久,谢政楼低声道:“你醒了吗?”

没人回答他。

月光从窗帘缝隙悄悄溜进来,在迟非晚的睫毛上颤动。

谢政楼盯着看了会儿,说:“睡吧。”

不安分的睫毛逐渐变得平静。

谢政楼以为自己不会困的,他是典型的高精力人群,连续加班几天几夜都还可以精神奕奕。

可掌心里托着安恬的睡颜,他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对而眠,就这么睡了一夜。

天光大亮。

谢政楼睡了三十年来最好的一觉。

手机铃声把他吵醒的时候,他眉头不耐地皱起来。

这不是他的铃声。

他推了推迟非晚:“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