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看见你娶妻,你还没看见我嫁人,你做不到我会生气的,哄不好那种。”黎漾摸到黎骁左手,看到霍烬送的他红绳,泣不成声。

“你听到没有。”

迪丽热酒从黎漾破碎的吼声回过神,看见她无助的跪在二公子遗体旁,摇摇晃晃跑过来,“二公子......”

她跌坐在地上,带着不切实际的希冀,去探黎骁的脉搏。

指腹下没有起伏,黎骁没有脉搏了。

怎么会这样。

阿漾欢天喜地来告诉他们,她约了一个小朋友,新年伊始时相见。

怎么会变成三爷杀了二公子......

哥哥的疼爱轻哄,历历在目。

疼爱她的哥哥,不理她了。

黎漾的喉咙好像残破了,溢出幼兽般无助的悲鸣,“黎骁,你起来。”

“你起来,爸爸妈妈还在家等......”

她倏地转头看向宋敬渊,抹掉眼泪,来到他面前。

中午眉眼含情,晚上面目全非。

“......为什么?”

她的声音伴随着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宋敬渊恍然回神,眼前是崩溃的黎漾,余光是被他枪杀的黎骁。

“阿漾......”他哑声喊出她名字的同时,身体里像有一把尖刀,剜着他的心。

他痛的后退一步时,手里的钢枪落地。

黎漾近一步揪住他的衣领,“那不是我二哥对不对......”

宋敬渊杀谁都不会杀她二哥。

那不是她二哥,可那具身体上的疤痕,霍烬送的红绳,逼的她不得不信。

霍烬送的红绳,二哥死都不会让它离身。

无尽的痛苦将她淹没,黎漾哭喊着质问:“二哥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宋敬渊,不是你,你不会杀我二哥,对不对。”

宋敬渊胸口更痛,痛的快要喘不过气,他却纹丝不动,在一遍一遍‘不是你’中,垂下了头。

他薄唇微动,唇齿间溢出一声:“...是我。”

严霜澜彻听到枪声赶来,看到大小姐一巴掌打在三爷脸上。

黎漾厉声:“重说!”

“......是我。”宋敬渊声音嘶哑,身体在宛如凌迟的痛中摇晃。

“我让你重说!”黎漾哭着大吼,几乎灭顶的悲痛下,恨意如火,几乎灼烧而出。

爱情,信任,在这一刻,被那一枪,打得摇摇欲坠。

迪丽热酒呜呜哭着走过来,“三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你知不知道阿漾......”有小宝宝了。

“是我......”宋敬渊回忆不出为什么开枪,但那一枪,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不相信。”黎漾死死揪着他的衣领,勒紧了他的脖子,“他是我二哥,他是你兄弟,你一次一次舍命救他,怎么可能因为他不同意咱们的婚事,就举枪杀他。”

“爷爷说你比我两个哥哥更沉稳,我不相信你会杀我二哥。”

“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们是不是在做局,是不是二哥接新任务了?”

“你说话啊宋敬渊!”黎漾揪着他嘶吼。

宋敬渊沉默着,他痛的说不出话。

他喊阿漾心就痛,阿漾一靠近就更痛。

可这抹不去他杀了黎骁的事实。

他看着黎漾崩溃大哭,他那么强悍一个人,连给她擦眼泪都做不到了。

杀了她兄长,他不敢碰她。

那如刀剜心的痛像是不允许他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