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砚凝视着宁芋萱,片刻,“嗯”了一声。

宁芋萱的呼吸微顿。

“你……”她忍不住问?,“北城这么大,那么小的一家店,你是怎么找到的?”

谢执砚:“你大一那年,A大附近闭店的早餐店就那一家,不难查到老板娘是谁。联系到老板娘本人,就可以得知她新店的地址。”

男人的语气平淡,仿佛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但稍微想想,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宁芋萱失神了几秒。

如果不是她后来又想起那顿早餐,如今又向?他?提起,谢执砚怕是永远不会用这件事情向?她邀功。

“所以……”她开口,“领证那天,你特意计划了行?程?”

谢执砚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领结婚证是重要的日子,应该吃点你喜欢的。”

宁芋萱:“……”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不全是惊喜,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满足感。

停顿一会儿,她再?度开口:“那天顾家的寿宴结束,你带我去?的餐厅也是我爱吃的。还有就是……你一直记得我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那天他?们对口供,谢执砚问?她,最喜欢的花是不是厄瓜多尔探险家。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不等谢执砚回答,宁芋萱又道?:“我喜欢喝的饮料,我爱看的电影。我只说一次,你就全部记住了。”

谢执砚无声地笑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宁芋萱想,这大约是默认的意思。

平常她不是那么喜欢追根究底。

但此时此刻,她只想一股脑地把想到的都说出来。

“还有我们从江城回来的那天。”宁芋萱说,“你在?餐厅里给我戴戒指的时候,那首钢琴曲……”

她顿了顿,看着谢执砚:“你记得是什么吗?”

谢执砚:“《爱的纪念》。”

听他?这么快答出来,宁芋萱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没?想错。

宁芋萱:“谢家老宅有一架三角钢琴,假期时我去?摸过几次,弹的应该就是这一首。”

见他?没?有否认,她又问?:“可我好像没?有特意给你弹过,你怎么记住的?”

谢执砚含笑道?:“因?为你好像只会弹那一首,我几次在?家里听到,都是同一首曲子。”

宁芋萱:“……”

她撇了撇嘴:“因?为都许多年没?练琴,其他?的都忘光了,就只记得这首简单的。”

差点被男人岔开话题。

宁芋萱把话题拉了回来:“那首曲子,是你让餐厅的乐手弹的?”

谢执砚:“是。”

宁芋萱:“可是你什么都没?说……”

谢执砚:“不说,你不是也听出来了?”

宁芋萱:“我要是没?听出来呢?”

那他?特意的安排,不就白费了?

谢执砚不轻不重道?:“那说明这首曲子对你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更没?必要说。”

宁芋萱默然了一秒,一时无言。

说到这,似乎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她的推测。

但想起是因?为今天晚餐上郑心玫的一句话,才?会有现在?的这场对话。

于是宁芋萱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或者说,用陈述的语气指出了最后一个事实:“你是因?为我,才?开始改变口味的。”

谢执砚倏尔笑了。

“我怎么觉得……”男人气定神闲地开口,“你已经越说越自信了?”

宁芋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