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睡了?”晚心亭和东庭秀坐近了些。
清冽的冷香扑入东庭秀鼻间,刚才他在浴室也闻到了,不敢深吸。
“几天。我公司的事,你别烦我。”东庭秀坐远,背脊像拉满的长弓般紧绷。
“哦~才几天嘛。”晚心亭戏谑地笑,没戳穿男人的谎言,她捞来一个枕头,在床畔前拍了拍,“要在我房间休息一会儿?庭少爷,你看上去很疲劳。”
东庭秀扭曲着眼神觑向被拍到松软的枕头,又看了眼眨眼俏皮的女人,他喉头滚咽,难得没有大吼大叫去拒绝。
从酒店那日苏醒后,东庭秀就有想过,逮住这个女人,逼迫她说出对他使用了何种药物。那种药物要是没有坏处,他会去找研发的生物制药所提取出核心物质,辅助他的睡眠。
这些年他忍受了许多,他也不懂他为何有那么多冗杂的思绪在脑子里,念头像飓风似的咆哮,又像纷繁杂乱的碎纸页,抗拒不了也会闯入他的脑袋。
这令他烦躁,抓狂,额侧太阳穴发紧,涩疼。他吃过褪黑素,安眠药,得咬着巫女作过法的磨牙棒入睡才好。可仍睡得不踏实,噩梦连连。
但在那一日,他体会过安睡到早上,烦恼和杂音一荡而尽的感觉。在清晨他睁开了眼,心情经过洗涤的焕然一新。他重获了生命。
假使他没有见过太阳,他本可以忍受黑暗,但如果他见过黑暗,他便再也无法忍受荒凉。
他有了欲望,就必须享受到那种欲望。
东庭秀没有谩骂的拒绝,晚心亭就明白了他:“放松吗?”
“嗯。”东庭秀用轻到不可再轻的声音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