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落进沙土,洁净的花瓣沾染砾石。

娇嫩花瓣被她上前的鞋尖踩破,碾碎,一如东庭秀丝丝裂纹的漂亮脸蛋,他垂下的浓密睫毛轻微颤动。

不知是愤怒,还是被女人抛弃的可怜。

“捡起来。”东庭秀还没来得及咒骂女人不要命了,晚心亭冷冽地说,“捡起来。今晚想要我接受你的约会邀请,就将花束捡起来,好好送给我。”

李忆柳嚷了句“什么呀”,咧开嘴幸灾乐祸。晚小姐令她刮目相看了,她还以为对方是胸大无脑的小白兔,东庭秀故意扔给她花束,她就乖乖接受了。

白宗俊也向晚心亭侧目。

晚心亭俯视着白玫瑰,挪动了步伐,似要再次践踏白玫瑰的花瓣。东庭秀倏地捞起花束,捏紧拳头。

他手背上青筋迭起,隐忍着滔天愤怒。

在他还没平复情绪,将白玫瑰好好递给晚心亭前。金梦诗带着他的月光蝴蝶兰翩翩走来,他没有去白熙珍的方向,反而是朝向晚心亭,递出蝴蝶兰。

“有兴趣和我约会一晚么?”

“什么呀。”这次惊讶的是站在晚心亭身旁的郑宥静,她还故意去看白熙珍的脸,白熙珍也有些吃惊,但没有多少困扰,她眨了眨眼,困惑金梦诗为何选择了晚心亭。

他们一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金梦诗感受着隐隐的兴奋,背叛弟弟带来的血脉贲张,还有从脊梁柱爬起的阴冷,像跗骨的蛆,直冲他的颅顶。那是弟弟那具身体共感传来的瘆人嫉恨。

金梦诗一天都在感受弟弟的喜悦,比起他和白熙珍的相处,弟弟和晚心亭在一起,分泌了许多多巴胺和荷尔蒙,像开屏的孔雀抖动艳丽羽毛,愚蠢围绕着女人打转。金梦书沉迷了晚心亭,稍带着金梦诗的好奇一起沉溺。

金梦诗在博士假期深耕时尚行业,做过高奢品牌的御用男模,弟弟喜欢户外活动,他喜欢禅坐修行,他好奇一个用庸俗审美做嫁衣的女人,为什么可以吸引到弟弟。

金梦书没说话,眼神变得很冷。他内心泛起阴湿的潮热,那是哥哥想要试探女人的黏腻。

晚心亭没有接受,也没拒绝:“我们不了解彼此。”

金梦诗:“今晚是个了解的机会。”

晚心亭深思,伸出手,隔着虚空,若有若无地用指腹抚摸蝴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