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念头都消散了。

东庭秀松了手,捏着丝巾擦拭每根指节。

“你拍了什么?”东庭秀没忘记醒来后,红肿泛疼的胸口。他怀疑晚心亭对他做了那种事情,是有证据可言,不然他也不会思维发散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强迫。

“要看么?我并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晚心亭撑着手,托腮问东庭秀,她还拽着东庭秀的纪梵希米白牛仔衫往太阳遮挡处挪了点,东庭秀乖乖被晚心亭牵着衣服挪过去,脑子里只有她拍了哪些画面。

威胁。暗示他有影像的把柄在她手上。

东庭秀从内心升起一股无力感,世界上怎么会有催眠成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他宁愿相信女人把那颗药丸塞入他喝的酒水里。还有那日日夜夜像是给他下了暗示的噩梦。荣耀的天父,他真的有把柄落在女人手上了。他该怎么办,他不可能让那种毁坏家族名誉的东西被其他人看到,被祖父看到,他会失去一切。

可以杀了她么?那样犯罪的话,只会将他推入更棘手处理的地狱中,更难善后。他还是选择谈判,人,无论男女,最终要的无非是钱权。东庭秀给的起。

“你怎么知道我的强迫症?”东庭秀先不打算和晚心亭谈交换的筹码。

“用眼睛看见的,你很明显嘛。”晚心亭努努嘴,东庭秀刚到沙滩椅这里时,就将平直的椅背顺手扶正,水平对着桌面。

“无时无刻,已经重度了吧。”晚心亭摇头,为东庭秀的病理情况叹息。

东庭秀拧着眉,他这些小动作,别人也注意到了?可为什么跟班从不跟他讲。

“你等会还要去洗手么?”晚心亭伸出手,握住了东庭秀的掌心,捉住了他。东庭秀霍地将手甩开,像被剧毒蝮蛇咬伤手腕,顿感阴寒。

晚心亭耸耸肩,她还是不逼迫东庭秀了,他又紧张了。她只是想看东庭秀的强迫症有没有加剧,严重的患者,会将手背搓洗破皮。

“你要什么?”东庭秀问,“不。先别说,我要先确认你拍摄的内容,你无视我的意愿拍摄了我。我会请律师控告你。”

“随你。”谁还不是个财阀,幸好不用给东庭秀介绍律师团队。

晚心亭噗嗤一声笑了。

她侧了身,托着脑袋去仰视东庭秀,神情足够轻慢,但眼含春水,眨了眨浓密修长的睫毛,像在与顶级财团的少爷调情。

晚心亭去勾住东庭秀衬衫的纽扣,洁白的仿象牙骨质纽扣,东庭秀很喜欢穿干净的白色。

“你又紧张了。晚上来找我。现在没手机。”晚心亭霍地将那颗纽扣拽下,攥在掌心握紧,“庭少爷,那晚睡得很好吧。还想再被治疗一次么?”

东庭秀咽了咽分泌的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没有说出让女人滚远的粗话,也没承认想,反而用上温和的警告:“离我远些。”

东庭秀转身走了。

晚心亭躺在沙滩椅上,撑开阳伞放在椅背上遮阳,浅眠一会儿,等待宋准做好饭来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