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金梦诗。

金梦诗捂住脸,狂笑不止,眼角渗出的泪光,又携带稍许摆脱不了的苦涩。

真是对不起了,弟弟,把你和女友的第一次搞砸了,但这场闹剧的主角幸好是“你”。

金梦诗阴郁着脸莞尔,他步伐又很轻松地走出房间,将醉酒的弟弟搬回卧室内。他是真的疯了,一个人又痴又笑,坐在窗边搜索起“龟背神经敏感应当如何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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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东庭秀推开了挂满金黄干玉米和红布条的老旧木门,尾随他的保镖,收拢起巨大的黑色遮阳伞。东庭秀将墨镜摘下来,恭敬地勾下头,对着青瓦屋内坐着的韩服女人主动问候一声。

旁边的中年女士看了下手机短信,沉声问:“您就是首尔来的东家少爷么?”

东庭秀点头,保镖替他解释:“是的。女巫大人,我们少爷是受凯莉老师推荐过来。她说她的塔罗暂时算不出来少爷的姻缘,特意介绍了她的老师您帮助一下我们。”

旁边站着女人去和屋内的韩服女人对话。

东庭秀打量起这间老旧的庭院,它坐落在远离首尔的庆尚北道,一个偏远的村寨内。

黑色豪车的底盘过低,开不上这种连沥青路都没有铺平的小道。

东庭秀只能踩着一块块被青苔侵蚀的青石板,随着夯实的泥土地蜿蜒而上爬山。铮亮昂贵的皮鞋践踏着杂草和鸡鸭狗的粪便,娇气少爷得用百万韩元的袖帕捂住口鼻,低下头颅,穿过一处处黄泥砖的瓦屋,来到女巫大人的修行之处。

院落中有一棵不知名的合抱大树,叶片浓密又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树干顶部发出嘶嘶声,东庭秀猛地一看,是条白眼瞳孔的花蟒蛇。

他吓得一抖,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稳住心神,定睛再看,哪有什么腰杆粗的花蟒蛇,只是抖擞的叶片和鸟窝。

屋内的声音响了,沉钝像古朴的泉水声。

女巫大人说:“叫他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