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安只道是他当时饿的没饭吃,偷了村民的鸡子,所以村民将他抓起来打了一顿,不解气又给烙了一块印记。

林倾白当时心疼孩子也没有多想,渐渐也便忘了。

而如今周侍郎指的那个位置,到让林倾白一下就想到了郗安后背的那一块。

初秋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方才还好好的夜,忽然的就打了两道响雷,似是要下大雨了。

周侍郎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对林倾白说:“王爷,剩下的事情刘尚书还在调查,他今日告诉我有一个线人查到了有用的线报,苍门之事这两日应该便可有眉目。”

林倾白的脸色苍白,映在昏暗的烛光里却有些看不清,他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周侍郎向林倾白又请示了几句,便告别出了云王府。

林倾白一人坐在案几前,望着桌前的那本夏家家谱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上面记载了夏家每一个人的生辰时间,而夏景阳的年岁正好与郗安相符。

林倾白觉得不可能,他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心中暗自的嘲讽道自己查案子查的脑子都出了问题。

郗安是他从小一直带到大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郗安的为人,不过是位置一样的一处伤疤,他怎么就会将这事情联想到郗安的身上。

即便是从苍门几次的作案中,朝中确实有人是苍门之人,且身居高位。

那也不可能是郗安!

若郗安的身份真的成疑,那他怎么可能在潜州浴血奋战四年,为何为阜朝效力?

就算阜朝中任何一个人可能是内奸,可能是叛臣,那个人也不可能是郗安。

林倾白的手指用力的掐着掌心,他不断的劝慰着自己,忘掉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夏景阳自己从悬崖上摔死了,摔成了一滩血水,不在世上了。

当年太上皇恨夏家恨的入骨,即便是夏景阳摔成了碎片,太上皇也定会将他一点点拼好,辨认此人是否为夏侯爷嫡子,不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并且就算退一万步,当时死的人不是夏景阳,那夏景阳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不可能从北疆的潥阳城一直走到京城。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