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撂下了手里的筷子,扭头看向李嬷嬷:“怎么样?”
李嬷嬷微一欠身:“回老太太的话,侯爷已经按照咱们姑娘的意思去了夫人的锦绣院。”
“嗯。”严氏微微颔了颔首。
宋南絮由翠珠伺候着漱了漱口,卷起了帕子拭了拭唇:“那位如何?宋涵烟又何如?”
“哼!”李嬷嬷一脸嫌恶地轻哼了一声:“那狐媚子在教坊司里学得了一身痴缠的把戏,侯爷……”
“哎!”
李嬷嬷话说了一半,轻叹了一口气:“至于宋涵烟,她倒是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一直在悠然居里闭门不出。”
闭门不出?!
宋南絮微微蹙眉。
府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白氏又是宋涵烟的亲娘,她竟然能够忍得住闭门不出?
这事
严氏似乎也听出了其中的门道来,她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小贱人和她娘一模一样,惯是一副讨好卖乖的嘴脸,一旦白氏进了安远侯府的门,便是告知所有人那小贱人外室女的身份,只怕这会子工夫,她指不定如何盘算呢!”
严氏由宁嬷嬷、段嬷嬷伺候着起了身:“絮丫头,你且看着,那小贱人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你母亲!”
老太太慧眼识人,悠然居内,宋涵烟在房里踱来踱去,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劈啪作响。
她一门心思只顾着端淑大长公主的赏花宴,全然混忘了自己的生身母亲挪去了青花巷的宅子居住。
宋涵烟心急如焚。
此时东窗事发,如若崔氏因为母亲的关系厌弃了自己的话
只差了一天,哪怕在多给她一天的机会,宋涵烟有信心,以自己的容貌姿色,只要出现在赏花宴上,一定能够得到小公爷的青睐。
她一遍又一遍的差人去打听,生怕错过了锦绣院的半点消息。
采莲跨过了门槛,步履匆忙进了房内。
宋涵烟立马驻足,朝她迎了过去:“怎么样了?可有打听到什么?”
采莲面色难看,皱着眉头,用力地咬了一下唇才道:“奴婢给田妈妈塞了两个荷包,从她口中打听到咱们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就连屋子里的珍宝阁都砸了个稀巴烂。”
宋涵烟面色难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如此说来,母亲当真是发了大怒!这要我怎么办?那明儿她岂不是不能带我去大长公主的赏花宴了么?”
她用力咬紧下唇,蹙着眉头沉思起来。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宋涵烟又拿了两个荷包塞进了采莲手里:“你再去寻田妈妈,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寻我。”
“是。”
采莲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等等!”
宋涵烟叫住了采莲:“你不用去了,我亲自去锦绣院!”
“姑娘,您真的要去吗?以现在的情况,您若是真的去了,只怕夫人也不会见您的!”
宋涵烟凝眸,仔细思忖。
采莲又道:“况且,今儿刘妈妈晌午来传信儿的时候,您又没过去,若这个时候再去……”
宋涵烟:“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罢,她脚步飞快地朝门口走。
忽地,宋涵烟驻足,扭过身时,脸上挂着笑。
采莲不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家姑娘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宋涵烟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用帕子擦去了脸上的妆容,脱掉了身上的裙裾。
采莲见状越发不解:“姑娘,您这是作甚?”
宋涵烟眼波流转,唇角越发上扬:“你去请父亲、母亲过来。”
采莲诧异:“侯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