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长看公社书记跟个滚刀肉似的,气得转身出了办公室,跟其他大队干部在屋檐下排成一排。
周队长刚出办公室就听到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个孩子飞快地朝他跑来。
周队长大喜,连忙做手势让大家不要出声,又安排老师安静地组织学生们列队欢迎,他则带着大队干部站在最前面。
办公室里,公社书记等一干领导压根儿不知道周队长搞得小动作,依旧优哉游哉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周厂长回来。
本来副书记等人提议大家在公社等着就行,他们安排人去车站候着,周厂长他们回来了立马把人请到公社做客。
不过他们的提议被书记否决了,往年周厂长也没少回来,但是没有一次是受邀去公社的,每次都用刚回来假期不多,家里事儿多要忙活这些借口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所以今年他干脆带人到五星大队候着,一会儿周厂长回来了他就站在首位,就不信周厂长看到他还能装作看不到,只要能跟周厂长说上话,甭管一句还是半句,只要说上了他到县里就能跟县领导吹得天花乱坠。
书记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别人脸上了,他乐滋滋地想,前进公社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只有他当上了书记呢,还不是他懂得钻研又把脸皮丢到一边。
他还在做美梦就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周爷爷好,欢迎周爷爷回家过年。”
啪嗒!
书记的杯子摔在地上碎了八瓣儿,大半杯水把他的裤裆打湿了一大块儿,他顾不上裤裆上的凉飕,风一般冲出去。
只见狗日的周队长正乐呵呵地跟周厂长握手呢,狗日的,明年的化肥肯定一粒都不给五星大队。
书记如是想,一阵冷风吹来,下三路更冷了,书记阿嚏、阿嚏接连不断地打着喷嚏。
公社其他干部站在他身后想笑又不敢笑,不过五星大队干部却不管那么多。
特别是周队长,他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看书记出丑,立马哈哈哈哈地捧腹大笑。
小孩子也一样,他们根本不懂什么领导不领导,只是看到好笑的就尽情地笑。
周厂长看他这样子意味深长道,“身体要紧,书记还是回去换条裤子吧,现在寒风刺骨可别把咳咳,别把身体冷坏了。”然后就带着家人回家了。
书记有心追上去,但是想到周厂长那意味深长的话,低头看了看下三路,好吧,来日方长、身体要紧还是先回家换条裤子,如果那处真被冻坏了他下半辈子就没有幸福可言了。
于是,公社书记带着公社干部们兴高采烈地来,又带着干部们顶着寒风骑上自行车回去,一路上还不停地阿嚏阿嚏。
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才回到公社,回到公社之后书记光荣地感冒了,而且一直感冒到正月十五才见好。
压根儿就没有机会再去五星大队,更别说跟周厂长说话了,气得他独自生了一个月的闷气,对周队长更加不满。
周队长才不管书记的晚娘脸,周厂长回来给他们联系了龙城的化肥厂,给五星大队要来了一百包化肥,只等春耕一到立马拿着批条去县汽车站接化肥。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周厂长他们刚回到西屯村的老家。
周厂长的老家是一栋清砖大瓦房,房子虽然盖了十多年,但是周老爷子爱干净人也勤快,所以房子并没败落。
打开门,院子清理得干干净净,每一间屋子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周妮儿开心道,“太爷,大爷爷你们快进来,先把东西放好,房子我和二伯母他们已经打扫过了,被子也都拿出去晒了,干净着呢。”
周老爷子去龙城前将钥匙给了周二伯一把,让他平时有空过来看看,别让房子败落了。
前两天周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