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质问脱口而出,“你订婚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才来机械厂一个礼拜,宣传科里的人没事儿不会到处嚷嚷着温宁有对象。

车间里倒是有一些喜欢八卦的人会偶尔说起,但是杜宇这么骄傲的人,不屑于和车间的工人打交道,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件事儿。

温宁耐心告罄,“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告诉你,还是说厂里每个人有了对象都得拿个大喇叭在街上喊几声?”

杜宇语塞,他也知道自已这个质问没有任何立场,看着上了公交车的温宁,他有些怅然若失。

这时两个年轻的女工从他身边走过。

女工1,“哎,温干事和咱们厂长家的大儿子订婚快一年了吧?不知道啥时候结婚?”

女工2,“对,快一年了,听我三姨家的小姑子说好像是十一结婚。”

女工1,“真好,温干事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如果我能有温干事这样貌也不愁找不到好的。”

女工2打破女工1的幻想,“快别做梦了,但有样貌还不行,你还得有温干事的才华。”

两个女工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杜宇的耳中,他眼中的不甘化成了怅然若失。

温宁到书店把翻译好的资料给书店负责人,从他手上接过最后一笔翻译费五十块钱。

跟书店负责人道别之后,温宁走在路上有些怅然若失,以后她就要少一分收入了。

不过不一会儿她又整理好情绪,少一份工作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空闲时间又多起来。

自从温洋上初中之后,温宁也跟着温洋一起学习,她开始从头复习起初中的知识,而且承担起教导温洋的责任。

别看温洋现在依旧像只皮猴子一样,不过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五,嗯,大不列颠语除外,他就没有长学外语的那根筋儿。

现在初中的知识温宁已经复习完了,正好翻译的活儿做完了,以后能有更多时间专心复习高中的知识以及做《数理化自学丛书》练习。

进入九月份,温宁的婚期一天天接近,葛红英又开始忙碌起来,而且脾气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和暴躁,像炮弹一样一点就燃。

原本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每天都要盘点一遍,每天都觉得东西还不够, 把家里几个男人使唤得团团转,今天让他们去买这个,明天使唤他们去买那个。

把家里三个男人使唤得团团转,还不敢表示出一丁点不情愿,不然等待他们的是葛红英的无情咆哮。

温宁知道葛红英舍不得她,别人是当事人有婚前恐惧症,她家是她妈有婚前恐惧症。

“宁宁,过来,妈妈教你怎么煮菜,不然以后你一个人得饿肚子。”葛红英焦虑的声音传来。

温红军几人爱莫能助地看了温宁一眼,没人敢摸老虎屁股。

温宁把手上的抹布洗干净挂好,“好嘞,马上就到。”

温宁乖巧地站在葛红英身边,“妈,你确定要我学做饭吗?

一会儿炉子炸了可不能怪我,要是炉子炸了,咱家就没法做饭了,我嫂子就得饿肚子,嫂子肚子里的宝宝也要饿肚子哦。”

葛红英一顿赶鸭子似的把温宁赶出去,然后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老温你给我进来!”

温宁吐了吐舌头走出去,这下轮到他们几个爱莫能助地看着温红军了。

温红军硬着头皮上,“英子,有什么活儿你尽管吩咐。”

葛红英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锅铲,“这儿有什么活儿你没长眼睛啊,长了眼睛不会自已看?做饭煮菜这种事儿我敢叫你做吗?

咱家四个孩子,大海、小洋和馨馨都像我,煮饭做菜样样都不赖。

只有宁宁,点个火都能把厨房给烧了,你说说你传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