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红军还开了一瓶周立勋拿来的五粮液,“实在不好意思,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全都是你们带来的。”

温建军三人连连摆手,三双眼睛忍不住频频看向五粮液,“不要说这种客套话,只要你不嫌弃我们三个来吃白饭就行。

我们几个吃白饭不说还蹭了一顿好酒,就这酒整个公社估计只有书记和副书记喝过,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温红军,“这是宁宁对象送来的,对了宁宁定亲的日子选在下个月的二十四号,到时候你们记得来。

英子,一会儿你将糖果饼干之类的分一分让建军兄弟带回去给各家家叔伯婶子们。”

葛红英点头,“早就分好了,辛苦建军兄弟帮我们走一趟挨家分一分。”

温建军自然是应答下来,然后把从棉纺厂换来的红色布料递给温宁,“小宁,恭喜你定亲了,这是咱们大队送给你的贺礼,咱们现在没能力买新布,只能给你送瑕疵布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温宁知道这不止是给她的贺礼,就跟做成了榄角生意给她分红一样,所以她也就没拒绝,她不是圣母,从来没想过做好事不求回报。

“谢谢建军叔,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么好的料子如果还嫌弃那就是不知足了。”

果然,温宁接下红布之后温建军和会计的笑容更深了。

酒过三巡,温建军三人才知道温宁的对象是机械厂厂长的儿子,而且人家还是个高级军官,愣是把三人惊得当场酒醒。

别说机械厂的厂长,就是公社和县里那些小厂子的领导他们平时都不见得能见一面,温宁这个女娃子却一下子成了机械厂厂长和工会主席的儿媳妇,这架势瞧着嫁得比县长闺女都好。

五粮液后劲大,葛红英看几人都有些醉意也不敢让他们摸黑回家,黑灯瞎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在半路摔下山沟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天有些凉,就拆了门板找出铺盖让三人在客厅里将就一晚。

坡头大队。

大家伙儿翘首以盼,一直等着大队长三人,等到后半夜也没见人,只能空落落地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第二天中午,温建军三人终于赶着牛车晃悠着回到坡头大队。眼尖地社员们一骨碌从地里跑上来跟在牛车旁边,眼珠子黏在几个尿素袋上抠都抠不下来。

“大队长,尿素袋里装的啥?打开给我们看看呗。”

“大队长,真做成了?换到布了,过年能一人做一身不?”

“大队长,那个尿素袋分我家一个呗,我家那口子就缺个尿素袋裤子。”

温建军老神在在地坐在牛车上,“都闲着没事儿做?该干嘛干嘛去,嫌工分太多咬手啊。”

话音刚落,大队部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得,这下子围着牛车的人更多了,比夹道欢迎还壮观。

回到大队部,温建军亲自把几个尿素袋的口袋打开,拿出里面的布,社员们激动坏了,啥都不顾直接往前冲。

这个说我家狗蛋要说亲了得做身新衣服,那个说我家大花要定亲了不能让婆家看轻也得做身新衣服,另一个又说家里老人一辈子没穿过一件新衣服,得给老人做件新衣穿。

反正借口是五花八门张嘴就来,不过大家慑于温建军的威严没敢上手碰。

温建军,“急什么,安静下来。老大去敲钟让大家来集合。”

温建军家的大儿子去敲响铁钟,不一会儿大家伙就都来集合了,其实不用敲钟,很多人听说温建军三人回来后都紧赶慢赶地赶来了。

只不过干活的地儿离得有些远,所以速度有快有慢。

温建军把布料给了几个离得近的妇人,让她们展开,灰布、黑布、碎花布一一展现在大家跟前,把大家的魂都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