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难不成就是……造活死人用的?”谢拉小心翼翼地问,“里面都是活人吗?”
“活死人能由生者转变而成,或许他们选择将地点选在极寒盆地之下,也是为了保持肉|体不腐。”伊斯维尔说着,指了指环绕着巨树流淌的那条河流,它于树底绕行一圈后来到洞窟边缘,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倒灌入墙中。
他一手覆上身边的墙壁,触感冰凉一片,细听似乎还有水声,约莫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使这里的温度保持在一定范围内。
谢拉无比庆幸方才听了伊斯维尔的话没有手贱去碰那些水,她亲眼看见黄褐色的液体从那些茧中滴滴答答往下淌,怕是全都流到那条河里去了。
“搞什么……魔法是拿来给他们这样用的吗?”谢拉喃喃,她转向伊斯维尔,刚想开口说什么,忽见对方面色一凝,一把将她捞了过去。
古怪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空灵模糊,好似空间扭曲。
谢拉惊诧不已地回头,却见隧道之外正对的一根树枝上,站着一名身披黑袍的活死人。
伊斯维尔顿了顿,苦笑道:“看来我们是被发现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黑袍人纷纷望过来,拔出武器向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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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应该绕不过去,”希尔戈百无聊赖道,“在你乱转的功夫,说不定他俩已经找到别的路出门去了。”
尤卢撒回头瞪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心思被戳穿的窘迫:“我当然知道。”
希尔戈耸了耸肩,用手指逗着肩头的哥莱瓦:“那最好咯。唉,某个人总是一心想着他的小王子,连我这个老师都忘喽。还记得你小时候多可爱啊,乖乖的小小的,还会叫人呢。”
尤卢撒冷笑一声,不打算理会她。
就在这时,余光里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尤卢撒面色一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走廊的拐角处却空无一人。
他觉得古怪,回头问希尔戈:“你刚刚有没有看见这儿有什么人?”
“你可别讲鬼故事,”希尔戈做出害怕的样子,“你听见脚步声了吗?”
二人的听力都远超常人,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能在他们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偷偷接近几乎是不可能的。
尤卢撒没再纠结这个,因为他留意到了面前墙上挂着的一张挂毯。
这就像这座屋子里随处可见的其他挂毯一样,表面绣着一头羊头的怪物,一双无神的眼睛望向挂毯外,让尤卢撒莫名发怵。
他避开那头怪物的视线,一手摸上那副挂毯,在那之后触到了一个方形的突起。
“怎么了?”希尔戈见他站在挂毯前摸来摸去,问。
“这毯子有猫腻。”尤卢撒随手掀开挂毯,为其后展现的景象一愣。
那是一个半米高的玻璃罩,镶嵌于雕琢细致的画框中,一座房屋的模型赫然在侧,四壁透明,简直就是这座庄园的微缩版。
尤卢撒垂眸,目光落在了庄园周边的石板上,深色的纹路在其间弯弯绕绕,即便他对魔法一窍不通,也看得出这是一个巨幅法阵。
希尔戈吹了声口哨,道:“好精致的玩具。”
她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打断尤卢撒的思路,美其名曰锻炼他的专注力,尤卢撒早已习惯,闻言一个眼神都没给希尔戈,开始在玻璃罩边缘摸索。
不知碰到了哪儿,玻璃罩缓缓升起,让他们能凑近过去看那座房屋的模型。
在墙壁里侧有数个齿轮,尤卢撒不敢妄动,思索之间,一只手便从他肩头伸过去,轻轻拨了拨某个齿轮。
尤卢撒一愣,回头望向希尔戈,奇道:“你知道这些齿轮的作用?”
“不知道,”希尔戈笑容不减,“总得试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