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两个真的……”巴纳多欲言又止,他怎么也没想到伊斯维尔和尤卢撒居然会是这种关系。

而伦塔,听完伊斯维尔二人的解释,已然陷入了恍惚状态。

“怎么会这样呢?”她喃喃,手里的干粮面包一口未动,“您才十九岁啊,可是……”

伊斯维尔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她,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他坐在那儿,难得有些不安。

两人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向伦塔坦白了一切,那之后尤卢撒试图再多坐一阵好帮伊斯维尔挡些话,只是气氛过于古怪,最后还是找了个借口溜了,留伊斯维尔一个人面对来自前宫廷教师的亲切问候。

一整个中午伦塔都是一副恍惚的状态,所有人都看出来她心里应当在进行一番激烈斗争,临近出发的时候她去小树林里冷静了十分钟,再回来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既然这是您自己的决定,那我也无权干涉,”伦塔道,尽管伊斯维尔从她眼里看出了几分悲痛,“我只希望您能幸福,这样就够了。”

就算对方是魔族,性别男,还是个赏金猎人,最起码,那个人是尤卢撒?万汀。

伦塔如是安慰自己。

“她看上去状态还不错,”尤卢撒小声道,他和伊斯维尔的马落在最后,这会让他们稍微自在些,“我还以为她会发火呢。”

伊斯维尔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就是你刚刚撇下我自己跑了的理由?”

尤卢撒心虚地别过头去,轻咳一声:“她又不会拿你怎么样,对我就不一定了。”

哥莱瓦在他的衣袋里发出一声嘲讽的叫声,似乎在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几人之后的打算是乘飞鹰穿过阿鲁文,“旅者”来接应的人会在飞鹰降落的小镇与他们接洽,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尤卢撒本想自觉回避,毕竟“旅者”现在并不欢迎魔族,但伦塔表示这无所谓。

“我已经和首领谈过,他也同意你留下,”伦塔道,“你不用担心,他也不是什么不讲是非的人。”

只是尤卢撒不知怎的总有些担忧,大概是某种不必要的警惕作祟,毕竟他们抵达飞鹰航站后连马都没有一匹,若是有什么意外,撤离都是问题。

更何况,现任的“旅者”首领毕竟是一个没有给出任何理由,便将能控制的全部魔族成员都关进牢里的人,虽说伦塔在这个组织里面也算是有挺大的话语权,但要说讲是非,尤卢撒还真不敢确定。

尤卢撒原是打算去角斗场的,只是他出海还得先抵达港口,便先跟着几人一路过去了,更何况,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把伊斯维尔一个人留在这儿。

“你想做什么就去吧,或者说,我和你一起?”伊斯维尔道。

尤卢撒还没来得及回话,巴纳多便放缓了马匹的脚步,道:“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两人在私下交谈的时候多用精灵语,巴纳多听伦塔说过这种语言,语调从容而优雅,他寻思这应该是他们的家乡话,虽然这份气质和尤卢撒本人并不相符。

“……没什么,”尤卢撒瞥了他一眼,“难道你很想听我们的悄悄话?”

他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巴纳多噎了一下,自动脑补了一些不宜放在明面上说的东西,他用力咳嗽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叮嘱二人注意影响,而后便加快了速度。

伊斯维尔和尤卢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我突然觉得让他们知道了也挺好的。”尤卢撒道。

不多时,飞鹰峡谷便从地平线那头浮现,云雾缭绕之间,重叠的山影悠然伫立,恍若顶天立地的巨人,向世界伸展他的四肢。

飞鹰是阿鲁文独有的通行方式,经兽人族驯化了千年的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