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更像是对咒法的直接反应或者预示。
尤卢撒从不把做的梦当真,只是这次似乎格外真实。
他梦见一些诞生和死亡, 奴役和屈服,灵魂在地狱中燃烧, 尖啸着要爬出这方囚笼。
他梦见一些逃亡, 一些相遇, 一些交心,还有一些背叛。
他梦见自己曾如此熊熊地燃烧过,而爱意的火焰熄灭后, 只余一摊仇恨的灰烬。
他抬头望去, 一双精致的靴子将灰烬踩在脚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后金发随风飘拂, 他能想象到那张面孔是如何惊为天人。
而他深陷于牢狱, 只能看着那道背影走入光明, 将他独自一人留在黑暗中。
意识挣扎着上浮,尤卢撒睁开双眼,只觉身体格外沉重。
旅店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花了一番功夫适应现实的视野,思维仍有些混沌。
一团温暖的东西飞扑进他怀里, 尤卢撒下意识接住,发现是哥莱瓦,白鸟缩成一团, 似乎害怕极了,不住往他掌心里拱。
“哟,醒啦?”希尔戈回过身来, 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尤卢撒察觉她掌心有一片干涸的血迹。
他艰难支起上身,拧眉问:“你手怎么了?”
希尔戈没回话,只是示意他往身下瞅瞅。
尤卢撒垂眸,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以及床单被褥都是一片红褐色,皮肤上结满了粗糙的血痂,勉强看得出其下交错的新伤疤。
这时候他才留意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不由得一怔:“这血不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