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你以前都很抵触见爸的,这回为什么同意和我一起来接他?”陈执偏了偏头看着眼皮几乎要粘在一起的我,语气平淡地问着。
“不想和哥分开。”我转身将头埋进我哥的脖颈间,恶劣地吹了一口气,看着我昨晚高潮时在他脖子上吮的红印还在那儿敞着就有着说不上来的快乐。
其实理由很简单,既然老东西这次指明要我们一起过年,那必然是早晚都要恶心到我,不如我识相些和我哥一同来,至少在被恶心的时候还能看看我哥。
毕竟我哥最喜欢的就是一家和睦的模样,这样他也会活得轻松些。陈家这个烂摊子,已经够让他烦心的了。
“小混蛋。”我哥低笑着骂了我一句,但在我耳里更像是情人的缠绵话语,丝毫不会让我生气。“我记得你以前和爸关系不错,你那么点儿大的时候还粘着他要他陪你去动物园,后来我出国了几年回来的时候你就像是变了样儿,虽然跟在我后头还是没心没肺的,但是看见爸总是很害怕的样子。”
我闭着眼睛仔细嗅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懒懒地说着:“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吧。”
“你啊,我最近总是会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小时候明明那么乖,怎么长大以后变得这么不听话。”
“怎么不乖啦,昨晚你让我哪次换姿势我没换,最后我他妈腰都要断了。”我一脸严肃地说着,控诉着他昨晚的暴行。
陈执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这茬,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后便起身说道:“好了,他们应该落地了。”
我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披上外套下了车。
当我见到陈牧与秦莲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国外,嫌少有与他们碰面的机会,更多的时候都是通过陈执了解他们的动向。
陈牧虽已年近五十,但是老东西似乎很注重保养,在应长出白发的年纪倒还是一头乌黑,和秦莲手挽手地走出出口,一副绅士模样,当真是在外人面前将自己的形象树立得滴水不漏。
只可惜,在我心里,那些夜晚他的丑陋面容已经无法再磨灭。
“爸,妈,欢迎回家!”陈执上前与两人相拥,将行李接过,和谐的一家三口机场会面的画面在我面前上演着,我看着我的脚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多啊,你长高了不少嘛。”
尽管我极力地低着头想要压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依旧难以逃脱命运,我压住泛上喉间的恶心感,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是啊。”
一旁的秦莲一边偎在他儿子的身上,一边不动声色地朝我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儿子啊,我们先回家吧,瞧瞧你爸这心急的样子!”
陈执应了声将钥匙丢给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先去启动车。
我自然乐得逃离这窒息的尴尬寒暄场面,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走了。
一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上不发一言,陈执放着舒缓的音乐,偶尔趁后座两人看窗外时摩挲下我的手背,想要让我安心些。
可我如何安心,我简直如坐针毡,想要扒开这车门跳出去,逃离这个虚伪的一片祥和的世界。
但是我为了我哥,我不能。
我哥那么好,我不能让他知道,其实他所敬重的父亲是个虚伪恶心的龌龊男人,而他的母亲,是一个善妒的一次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妇人。
我明白这种知道身边人真实面目的崩溃,所以更不能让陈执去经历这些。
他的仿佛开了挂的人生里不应当有这些污点,我已经拖累他够多了。
那个藏在我噩梦里的场景,就让它永远烂在这枯燥的循环里,永远都不要被他知道。
我想他开心。
因为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