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出去帮父亲许御史,但想到孟瑾的嘱咐,又怕自己出去会给父亲添麻烦。

孟蕊在她耳边小声安慰:

“南音,许伯父在朝为官多年,他既然选择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先看看情况,不要冲动行事。”

赵雅娴也附和着说:“我听我父亲说过,许御史刚直不阿,端方守正,在朝堂上谏言,连陛下都要让他两分,许小姐不必过分担忧。”

纪华筠没有说话,一味地盯着刑部大门外的许御史和晋国公,眼中跳动着惊奇和期待。

而刑部大门外的晋国公,已经脸色大变,对着许御史厉声道:

“许谦,你疯了!刑部已经查证,本官没有参与陆涛之案,从无包庇之说!”

“你有!”

许御史死死盯着他。

“你包庇了陆涛,还收受了好处,因为做得隐蔽,又提前抹除了证据,让刑部没有找到证据,逃脱了制裁!”

“你这个疯狗,本官懒得和你废话!”

晋国公铁青着脸,想要用力扒开许御史拉住他胳膊的手。

但许御史抓得很紧,晋国公怎么也扒不开,气急败坏地冲旁边缩手缩脚的侍卫大吼:

“你们都是死人呀?还不过来把他拖走!”

“不许过来!”

许御史对着晋国公府的两个侍卫喝道。

他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自己和晋国公之间。

晋国公吓得脸色煞白,不由放缓了语气,“许御史,你不要冲动,你杀了本官,你也没有活路。”

“活路?你们不也没想给我留活路吗?”

许御史咧开嘴,笑得渗人。

“御史的名誉是天大的事,你构陷我女儿的清白,要让我名誉扫地,让我再也没脸监察你们这些违法乱纪、破坏朝纲之徒,是也不是?”

晋国公看着许御史疯狂的样子,心惊胆颤,连忙安抚道:

“许御史,你不要激动,永宁侯府今日发生之事,我事前真不知情啊!

你我同在朝为官多年,你了解我,我怎么可能派人做出那等卑劣之事?”

这话,晋国公真没撒谎。

刘管事在铺子里被刑部的人抓走,陆氏和二房的人求到晋国公跟前,晋国公才知晓,家里那群蠢货,居然在永宁侯府做出构陷许南音清白的蠢事!

晋国公看着许御史手中锋利的匕首,想要后退,却被许御史强硬拉着,动也不敢动,生怕刺激到许御史直接动手了结了他。

刑部大门内的许南音,看到父亲拿刀的危险举动,已是按捺不住,想要出去阻止。

孟蕊拦住她,“别急,再等等,郭大人马上就来了。”

纪华筠目不转睛地盯着持刀的许御史,兴奋地说:

“我听说,三年前,太后娘娘想要修缮避暑行宫,以孝道逼迫陛下拿银子。

是许御史带着御史台的人,跪在慈宁宫外一天一夜,威胁要血洒慈宁宫外,以死劝谏,才让太后娘娘歇了心思。”

纪华筠拍了拍许南音的肩,语带敬佩。

“你父亲是做大事的人,以死相逼的事儿,他们御史很擅长的,你跑过去,还耽误你父亲发挥呢。”

话音刚落,刑部大门外的许御史,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抓着晋国公,对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百姓,慷慨激昂地说:

“各位父老,我许谦,出身寒门,身负皇恩,科举入仕,为官十数载,践行御史监察之责,未敢有一日懈怠。

我敢对天发誓,晋国公徇私舞弊,收受贿赂,包庇下属违规提拔贪官污吏,企图动摇大齐国本,是为罪大恶极!

本官身为监察御史,检举晋国公之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