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蕊也走了过去,很快看到外头的宫门被御前侍卫打开,一身暗色常服的庆明帝,独自走了进来。
庆明帝进来后,将门合上,没有再往里走,而是站在刚才孟天和孟蕊挖土的两棵梨树旁,抬头望着满树梨花发呆。
这两棵梨树,有什么说法吗?
孟蕊脑中快速思考,朝中皆知,庆明帝的母妃出身不高,他登基前,一直是不受重视的皇子。
难道陛下以前,就住在这偏僻的未央宫?
如此说来,也许二十多年前,娘亲与爹爹一起进宫,看望还是皇子的庆明帝,娘亲把什么东西埋藏在了梨树脚下。
而庆明帝,今日许是吃了酒,一时兴起,回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宫殿,怀念曾经年少岁月,抑或是,缅怀什么人?
此时,孟蕊屏气凝神地注视着梨树旁的庆明帝,希望庆明帝看完梨树后,赶紧带着门外的那群宫人侍卫们离开,千万别发现她们。
“吱哑”
孟蕊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心头一跳,往身边看去,她的娘亲不知何时,已不在原地!
外面传来庆明帝平静的声音。
“原来是你来了。”
孟蕊猛地回头,看到她娘孟天已经走到了院中,对庆明帝开门见山地问:
“我们埋在梨树脚下的东西呢?”
孟蕊感到头皮发麻,那是皇帝啊,她的娘亲直来直去地说话,真的没问题吗?
庆明帝似浑不在意,低头看向梨树脚下被翻过的泥土。
“二十多年了,早不知去哪里了。”
孟天怀疑地盯着他,“你没动过?”
一阵清风吹来,点点梨花飘落,庆明帝眉目舒展,愉悦的目光望向空中如雪花瓣,伸出手,几片雪白落入掌心。
“这两棵梨树你还记得吗?是馨儿有孕三月时,你和清源带来的种子,我们一起种下的,本以为不会发芽,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已亭亭如盖矣。”
庆明帝望着掌心的梨花花瓣,眼神怀念。
“我不喜梨花,觉得寓意不好,但馨儿喜欢,她说梨花何辜?只因为世人给它取了‘梨’这个名字,就要承担分离的罪责,不该如此。”
孟天双手抱臂,望着相互参差交织的两树梨花,歪了歪头,肯定地说:
“我带来的梨树种子,是经过培育的,肯定会发芽,要是指望谢清源那个五谷不分的,绝对长不出梨树。”
“哈哈哈……”庆明帝爽朗地大笑。
“陛下,您有吩咐吗?”
高公公担忧又纠结的声,从门外传来。
庆明帝停下笑声,“朕约了人,要单独谈话,你们在外面守着。”
“遵旨。”高公公应答后,命令侍卫后退两步,守在门外待命。
孟蕊观察到庆明帝和孟天之间这种类似故人叙旧的氛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娘亲已经把话说开,她再躲着,反而不好。
纠结之后,孟蕊选择走了出去,来到孟天身边,对庆明帝屈膝行礼。
“臣女见过陛下。”
“哦,蕊儿也在这里。”
庆明帝和颜悦色地望着孟蕊。
“快平身吧,无外人在场,不必多礼。”
“谢陛下。”孟蕊起身,乖乖站在孟天身边,不再多言。
庆明帝心情颇好地问孟蕊:
“你知道你娘来这里找什么吗?”
孟蕊当然不知道,如实摇头,“臣女不知。”
“说起来,这东西,与你也有些关系。”
庆明帝指了指梨树脚下,刚才被孟天母女挖过坑的地方,温声解释。
“当年,朕还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