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朔的耳边一直回荡着林雨说的那句话。
“袁溪语怀的就一定是你的孩子吗?”
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袁溪语肚子里不是他的种,还会是谁的呢?难道是丁志垣的吗?
他浑身一震,心重重地往下沉。
不会,不可能的,袁溪语不敢做这种事的。
袁朔否认的很没有底气。
袁溪语为什么不敢啊,他没成年的时候就敢去酒吧找男人约炮了。他有什么不敢啊?
他们这种年纪的小孩最容易冲动,性欲一来,避孕套都可能忘记戴。
怀孕,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丁志垣真的爱袁溪语爱到不介意他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吗?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会愿意这样体贴地照顾袁溪语,还陪他去做产检吗?
林雨的一句话让袁朔陷入了无尽的痛苦,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心里堵得慌,脑子也涨得快要爆掉。
如果袁溪语肚子里真的不是他的种,他该怎么办。
难道他要狠心的逼袁溪语堕胎吗?
他做不出这种事。
袁朔心里难受得喘不上气,胸口痛得仿佛在被人用榔头一下下的锤。
丁志垣丁志垣,他简直想找人废了这个丁志垣!
袁朔一整晚都没睡好,脑子里全是丁志垣陪袁溪语产检的画面,好不容易睡着,居然梦到袁溪语和丁志垣一起逗弄小婴儿,让小婴儿喊他们爸爸妈妈。
袁朔被噩梦和自己的臆想折腾了一晚,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生病时身边没人陪伴,的确格外孤独。
于是他给袁溪语打电话,嗓音虚弱低哑:“宝宝,爸爸生病了。”
“爸爸生什么病了?难不难受啊?”
袁朔听出了袁溪语语气中的担忧,心稍稍好受了点,“发高烧,难受。”
“发烧要多睡觉,多喝水。”
“爸爸是想你想的发烧的,你回来看看爸爸,爸爸病就好了。”
“爸爸别胡说了。”
“爸爸没有胡说。”
“爸爸,你吃完药就睡会儿吧,别拿着手机了。”
“小语,爸爸病成这样,你真的不来看看爸爸吗?”
袁溪语大着肚皮,肯定是不高兴过来的,“我在上课,晚上学校也有事,没办法过来看爸爸。”
袁朔的心又往下沉了点,宝贝现在谎话说的真自然。
“嗯,那就这样吧,爸爸不打扰你上课,挂电话了。”
“爸爸注意休息。”
“嗯。”
袁朔虽然发着烧,脑子却比前一晚清楚,他觉得自己昨天完全就是被林雨的话影响了,才会一直往错误的方向想,认为宝贝肚子里的孩子是丁志垣的可能性更大。
明明那个孩子更有可能是他的啊。
不,不是更有可能,是一定。
袁朔反反复复烧了两天,第三天终于恢复精神。下班时他又将车开到了袁溪语住的地方,车停小区外面,自己慢慢走进去。
很巧,在他被单元门阻隔在外时,一个居民正好要进去,用门禁卡刷开了大门,他也就跟着走进里面了。
他不确定袁溪语在家,但还是坐到了袁溪语所在的楼层,不知道为什么,踏出电梯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突然狠狠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
袁朔抚了抚胸口,迈开脚步,慢慢走到丁志垣家门口,在直接按响门铃和打电话给袁溪语之间纠结了会儿,最终选择了先打电话。
然而电话隔了很久才被接起。
袁朔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出了袁溪语甜腻软糯的呻吟。
“嗯……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