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前几日通判大人府邸的管家来采买,还跟我?念叨,说?您家那安息香,点起来一股子茅房味儿,熏得人直恶心。”
她声音不高不低,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胖子面皮涨红:“你?,你?胡说?八道!我?家的香都?是上等货,怎么可?能?是茅房味?”
温幸妤微笑:“实话实说?罢了,您这张嘴,和您忧心街坊的热心肠,都?跟您做的香一样,挺特别的。”
陈胖子大怒:“你?个贱人,我?好心提醒你?,你?却在?这诋毁我?家的香!”
温幸妤:“我?诋毁?你?的意思是通判大人鼻子失灵?”
路人议论声更大了,夹杂着嘲笑,不乏有人小声说?陈家的香的确难闻。
陈胖子脸色红了又白,只觉得苦心经营的面子里子,被这寡妇三?言两语剥了个干净。
人云亦云,说?陈家香难闻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不知是谁说?了句“的确难闻,我?上次买他家的香,点了还没一刻,就受不了丢去茅房了”。
陈胖子登时气血上涌,外加积压已久的怨气和香楼老板的暗示,便?一心想好好教训这小娘皮,找回场子。
“死贱人!老子今日便?教你?做人!”
他怒喝一声,左右一看,猛地抓起墙角立着的木棍,猝不及防往温幸妤头?上砸。
温幸妤万没料到他如此经不起挑衅,敢光天化日下?行凶,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心!”
电光火石间,她被人搂住。
“砰!”一声闷响。
她惊慌抬头?,就见祝无执发间淌出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第101章 第101章 再七夕
祝无执脸色苍白?, 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下一瞬就闭眼往后倒去。
他身量很高, 温幸妤接不住, 被带着一起跌倒。
她跪坐在地上?, 用帕子捂住他头顶的伤,扭头朝被变故吓呆的街坊喊:“劳烦哪位帮忙去请大夫!”
街坊回过神, 有人立即奔去请大夫。有几个好心的,帮温幸妤把人抬到铺子后院的砖房里,另有大汉帮忙扣住了想要溜走的陈胖子。
过了一会, 大夫来?了, 去办事的阿福阿贵也得?了消息赶来?。
温幸妤让两兄弟去报官,而后不安地等大夫给祝无执看伤。
大夫拨开祝无执的头发, 简单清理一下伤口,洒了药粉包扎好, 才开始诊脉。
过了一会,他起身叹道:“你表侄也太倒霉了,其他伤还没好全,又挨了一棍。”
他顿了顿, 看向温幸妤的眼神带着同情:“这一棍子不轻, 搞不好要被敲傻了。”
温幸妤大惊失色:“傻, 傻了?”
大夫赶忙补充:“说不定,说不定而已。”
温幸妤面色发白?, 给大夫拿了银子, 把人送了出?去。
回到屋子,她怔怔站在床边,看着安静躺着的男人。
额上?的鲜血已经?被大夫擦掉, 眼皮和脸颊上?的却还在。
墨发披散,苍白?的皮肤,苍白?的唇,沾着星点红色的血,看起来?脆弱可怜。
她脑子里回荡着大夫的话,心乱如麻。
祝无执要真因为?救她成了傻子,她肯定得?管他一辈子。
那朝堂怎么办?天下大乱怎么办?
正想着,阿福阿贵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衙役。
几个衙役都是?熟面孔,温幸妤跟他们打了招呼,三?言两语说清了事情经?过。
衙役看过祝无执头上?的伤,又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