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纤细,却带着坚决冷硬的力量。
一点一点,不?容抗拒地,掰开他?紧握的手?指。
“陛下,自重。”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万分平静。
祝无执浑身一僵。
他?松开手?,温幸妤立刻往后?挪了挪,避开和他?的接触。
祝无执像是被?这种避如蛇蝎的动作刺激到,连呼吸都停滞了。
温幸妤看到他?眼底的悲色,正欲翻身,就被?一把?捞回了怀里。
或许是酒意会?放大情绪,祝无执想起这段时日温幸妤的冷漠,慌乱之余,心底涌上一股怨念。
他?是帝王,天下都是他?的,那她自然也?是。他?固然做错了事,但他?已经尽力弥补了。
祝无执翻身把?她压下。
温幸妤吓了一跳,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登时又踢又打,低声?怒骂,祝无执脸上挨了几下,但他?却不?在意。
他?把?她的手?按在头顶,膝盖抵在她腿间,俯身下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温幸妤怒不?可遏,狠狠咬了他?一口。二?人唇齿间弥漫血腥味,祝无执唇瓣刺痛,可他?觉得心满意足。
他?吻着她,舔舐着她唇瓣上的鲜血,逼迫她张嘴。
气息和唾液交缠,好似只有做这样亲密的行为,才能短暂的拥有她。
一吻毕,祝无执喘息着放开了她。
“温莺,你可以不?原谅我,也?可以…不?爱我。”
“但无论?如何,你都得留下。”
温幸妤气得双目通红,用手?狠狠擦着唇瓣。如果现在有把?刀,她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算了。
祝无执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躺回她身侧,把?温幸妤紧紧搂进怀里,哪怕她踢她挣扎,也?不?松手?。
温幸妤的脑袋被?按在他?胸口,动弹不?得。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最终疲惫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算了,算了。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
过了两日,便是春闱。
二?月的汴京,春意似醒未醒。
汴河岸杨柳方抽几缕嫩芽,风犹凛冽。春闱乃朝廷抡才大典,白衣卿相之路始于此。
贡院前街,身着襕衫的学子汇聚,负笈者?、携仆者?、独行者?,皆仰面望那朱漆大门,静默无声?。
温雀的丈夫徐长业,也?是其中一位。
夫妻二人牵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外,温雀给徐长业理了理衣襟,浅笑?道:“包袱里有我准备的干粮,还有醒神用的香丸,阿郎莫紧张,尽力就好。”
徐长业容色端雅,性子软和。他?手?心出了一层汗,闻言点了点头,温声?道:“好,我会?尽力的。”
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雀娘不?必担心,好好和孩子在家等我。”
二?人又说了两句话,徐长业便准备入贡院了。
他?站在人群中,环顾一圈,看到几个士子袖口短了一截,露出发红的冻疮,衣着寒酸,风尘仆仆。
收回目光,不?由感慨。
若不?是雀娘的阿姐,他?徐某如今也?和这些人没两样,甚至更落魄。
只是听雀娘说,她姐姐和陛下现在关系不?大好。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
至日,春闱开考。
士子们坐在号房内悬腕疾书?。有人伏案攒眉苦思,有人满面喜悦。
考院之外,春气渐浓,汴京城亦随春闱而沸腾。酒肆间设盘口赌魁元,勾栏瓦舍里赠笔墨期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