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泥人,眼前阵阵发黑,喉间血腥气上涌,几乎站不稳。
曹颂担忧上前,就见祝无执抬起一双血红的眼,爆发出一种可怕的、疯魔般的冷笑?,神情骇人:“朕要亲自抓她回来,将她碎尸万段。”
既不爱他,那?便死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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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本该是万物生长的暮春时节,沧州却忽然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
街上雪落了一层又一层,有些地方甚至能没?过小腿到膝盖。刚生出的嫩草绿芽,还没?来得?及长高,就被春雪冻死。
覃娘子前几日收到大哥的信,说?幼子成亲,遂覃娘子带着巧娘去参加宴席。
铺子离不开人,温幸妤一个人留在清远照看生意,等她们?回来。
傍晚时温幸妤关了铺子,撑着伞走到街边一家宋嫂羊羹,就这饼子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羊羹,又去酒肆买了一壶沧酒,才慢悠悠往家走。
沧州的日子很平凡安稳,这是温幸妤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走回家,点了灯,又燃好?炭盆,坐在小杌子上烤火,顺手把酒温好?,悠哉哉看着窗外的雪,小口小口喝着,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沧酒味道香醇,稍微有一点辣,温幸妤最开始喝不惯,后来也跟这边本地人一样,天冷的时候喜欢喝一点暖暖身子。
沧州的雪夜很冷,温幸妤沐浴过后飞快上/床,把自己裹进厚厚的被子里,打算早早入睡,明日还得?去花草铺子买做香的材料。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肆虐,她缩在被子里,不知躺了多久,却怎么都睡不着。
温幸妤正翻来覆去换姿势,忽而听到屋门被人敲响,在静谧中格外清晰。她心头一凛,心想该不是什么强人盯上了她,趁着夜里行凶。
她吞了口口水,轻手轻脚爬起来,从?床头边的矮柜下拿出藏好?防身用的菜刀,缩回床里侧,紧紧盯着屋门。
窗外的雪光投进屋里,落下惨淡的色泽,她眼睁睁看着一柄雪亮的剑竖插/入门缝,剑尖挑开门闩。
门倏地被风吹开,冷风夹着细雪灌入门内,她用手挡了挡,抬眼看去。
只见那?人一身与雪同色的狐裘,提灯立在门外,眉睫结霜,满目偏执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