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嵘立刻神情低落了下来,眼巴巴的望向陆飞鸢。
皇后的神色没有任何的缓和。
朱嬷嬷上前,态度虽恭敬,却也十分强硬的带着楚向嵘离开。
皇后的神色比之方才更加冷硬了几分。
“那小畜生宸王妃就不必送了。
我已经帮向嵘找好了教授骑射的师父,马匹也都是精心挑选的。
一匹才出生不久,注定长不成千里马的畜生,你自已留着好了。”
皇后这话,已经明显带上了怒火。
自从她身体恢复之后,许多事情也都开始筹谋布局。
尤其是在教导七皇子方面。
她变得比之前更加严厉,总是要求他万事都做到最好。
没想到,七皇子完全不理会他的这一番苦心。
反倒对他这个母亲越来越畏惧、疏远。
以往,皇后觉得这样也不错,总该让楚向嵘心中有所畏惧,才能更加乖顺听话。
可现在,看到自已的儿子如此亲近陆飞鸢,她心中瞬间涌起无边的怒火。
听到皇后的话,陆飞鸢轻笑了一声,笑意清清冷冷。
“皇后娘娘,不是所有的马儿都能成为千里马。
也不是所有的马儿只有做千里马才有用。
娘娘望子成龙的心可以理解,可也应该循序渐进、松弛有度。
我看七殿下面有倦色,个子虽长高了,却也瘦了不少……”
“你住口!”
皇后紧绷着脸色。
“还用不着你一个小辈,来教本宫如何对待自已的儿子。
陆飞鸢,你不过是略微出了些风头,也不必这般放肆张扬。
要知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
长公主府眼下鲜花着锦,可将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陆飞鸢站起身来。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长公主府生来尊贵显赫,将来也只会更上层楼。”
皇后蓦地冷笑一声。
“好啊,那本宫可就拭目以待了。”
“话都说完了,那晚辈告退。”
陆飞鸢起身,径直离开。
才刚走到殿门口,正准备迈步出去。
身后便传来一阵细微的破空声,紧接着,一只茶盏在距离她后脚跟不足一尺的地方碎裂。
茶水和碎瓷片飞溅开来,正好沾染了她的罗群。
皇后已经彻底恼羞成怒。
陆飞鸢脚步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寒意。
她没有回头,迈步出了殿门,朝着大门走去。
梅落和流筝焦急地等候着。
尤其是听到茶盏碎裂的声响,险些不顾身份直接冲进去。
好在看到陆飞鸢平安无恙地出来,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梅落撑伞,流筝拿了披风,就要往陆飞鸢的肩膀上搭。
陆飞鸢眉心一皱,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这披风怎么有股味道?”
流筝心头一紧,连忙拿过披风,鼻子凑近了仔细分辨。
“是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方才一路过来,披风上落了雪。
皇后宫中的侍女将其拿到暖房仔细熏烤干净,之后才交给了奴婢。
奴婢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陆飞鸢看着那件披风,眉心皱了皱。
“总共也没几步路,不用披风了,先出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