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蓦然想起海域上有关鲛人的传说,林知鱼险些喊出声来,是鲛人捡到了他的瓶子吗?那他在纸条上写的想要见面的请求……是被应允了吗?

孤独的日子一下就有了盼头,林知鱼兴奋到忘记了杜樊的警告,每天傍晚都坐在礁石上卖力地吹着口琴,希望可以引来那个神秘的鲛人朋友。

接连等了两晚,海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倒是天边的乌云积聚了大片,暴雨要来了,林知鱼徘徊在礁石上有些担心,已经是第三个傍晚了,鲛人还会来吗?

还没等他忧虑完,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大雨来得猛烈突然,林知鱼用手遮着脑袋就想往回跑,雨水积在礁石上有些打滑,他一时着急扭到了脚踝,身子一歪,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林知鱼掉落在一个冰冷的怀抱里,他用力睁开被暴雨淋湿的眼睛,然后就撞进了一双深幽如海的眼眸。

尽管幻想过很多次鲛人的样子,却还是不抵此时亲眼所见的震撼,那张妖冶邪肆的脸如同灵异志怪里会慑人神魂的妖魅。

鲛人浓密湿长的黑发垂在林知鱼光裸的小臂,他魔怔般地从对方深陷的眉骨,抚摸到眼尾的鳞片,青色的鳞片细小坚硬,在月色下泛着冷冷的幽光。

淅淅沥沥的雨水不断落在两人身上,鲛人抬头看了看黯淡的天空,然后把林知鱼放在旁边低矮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抬起双手拢在他的头顶。

细长的手指指甲尖利,指缝间还连着一层半透明的蹼膜,胳膊外侧有着类似鱼类的鱼鳍,是和尾巴一样的青黑色,巨大的鱼尾不停在水里摆动,像是一团会移动的浓墨。

林知鱼好奇地摸了一下那条浸在水里的鱼尾,锋利的鳞片瞬时割开他的指腹,殷红的鲜血染上鱼尾,鲛人鼻翼翕动,一把抓起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看着面前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还那有沾染上血迹的猩红嘴唇,林知鱼觉得面前的鲛人更像是隐匿在暗夜里的吸血鬼。

他望进鲛人深不可测的眼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鲛人缓慢地吐出林知鱼的手指,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两侧,正好将林知鱼困在胸前,他微微地仰起头,飞快地探出舌尖,蜻蜓点水一般地扫过林知鱼的嘴唇。

“我叫溯洲。”

“唔……你怎么亲我啊?”林知鱼本想捂住嘴巴,却惊讶地发现指腹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这是我们鲛人表示喜爱的方式。”溯洲的声音缓慢低沉,听在耳边总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

林知鱼感觉嘴唇麻麻的,还有点黏腻,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瓣,溯洲看着他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撑起身子又亲了过去,这次还撬开了他的唇舌,湿滑的舌头像是逡巡领地的蟒蛇,不急不慢地在里面扫荡了一圈才退出去。

“唔……不许亲。”林知鱼撑着溯洲冰凉的胸膛,故作严肃地强调:“我们人类表达对朋友的喜爱不是……不是亲嘴巴的。”

溯洲疑惑地歪了歪头,专注地盯着林知鱼,黑色的眸子里都是他的影子,神色认真的像是充满求知欲的天真孩童。

林知鱼被萌得心肝乱颤,他抓过溯洲的手,慢慢地握住对方湿滑的手心,放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这叫握手,是朋友之间的礼仪。”

“不可以亲你吗?”溯洲一脸失望,委屈的连眼角都耷拉下来:“我收到了你的花,游了好久才赶过来。”

天上应景地闪过一道雷电,轰隆一声,仿佛老天都在谴责:看呐,人家不顾雷电风雨,千里迢迢地赶过来见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呢?

心里过意不去的林知鱼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就不可以伸舌头,只可以轻轻碰一下!”

“是这样吗?”

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