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的我都想哭了。”程宁侧过头,抹了一下眼角,而后在孟歆的肩上轻拍。

像哄小孩儿。

本来也是她的小妹妹,从小跟在她身后,胆子小,是个在医术上的闷头青。

傅佑廷见此,因此气焰全消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缓步过去,干脆张手将她们都拢进怀里。

一起长大的几个人,凑齐了四个,三个抱成一团。

只剩卫宴洲顶着嘴角的血迹,神情冷肃t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傅佑廷朝他冷哼:“你现在不是皇帝了,就算没死也管不了我,还有,你被逐出青梅竹马队伍了。”

这个队伍,大概由程宁,傅佑廷,卫宴洲,孟歆和卫宴书构成。

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到如今残破不堪的情分,都是卫宴洲一手造成的。

即便他有苦衷,可是谁又没有苦衷?

想让傅佑廷原谅他,做梦。

孟歆哭的不好意思,在程宁怀里抬起头:“宁姐姐,当初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活着?”

卫宴洲不会告诉她,定然是觉得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程宁。

他一定希望所有人都认为他和程宁死了才好。

但是程宁也没告诉她。

“我那时候在幽水,听说你去了南疆。”程宁替孟歆的抹去泪水,微微瞥了傅佑廷一眼:“很替你高兴,因为你一直不是豁得出去的人。”

孟歆胆子小,庶女出身,在家里也时常挨欺负。

喜欢傅佑廷,但是从来不敢说。

程宁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当她得知孟歆去南疆的时候,压根没有想过打扰。

孟歆好不容易选择了自己要的人生,虽然促使她走出去的是不太好的事情。

但是程宁还是希望她能纵情一些。

只是这些种种也只化成了最后的一句:“我希望你以后都为自己而活,我在或者不在都是。”

孟歆又要哭,她不是爱哭的人,但是今天眼泪却很多。

“啊,别哭啦,我又不会哄人,傅佑廷你哄吧。”

傅佑廷一头雾水外:“怎么是我?又不是我弄哭的!”

但随即他的脚就被踩了一下:“你不是竹马吗?”

程宁退出来,抱臂唤来那个笨头笨脑的影卫:“带公子和姑娘去楼上歇息。”

“哦!”影卫手一比:“二位请。”

他们赶路过来,定然是连日奔波,孟歆还哭成这样。

傅佑廷狐疑地看了看程宁,又看卫宴洲。

两人的视线接触上,简直有如一道闪电:“卫宴洲,你手脚给我干净点。”

“你以为你现在打的赢我?”卫宴洲阴恻恻地往他腰间看了一眼。

傅佑廷是个重伤未愈的人,刚刚那一拳打在卫宴洲脸上,他用了力,能看出来神色挺痛苦的。

而他也只会挨这么一拳,就当是赔给傅佑廷的。

“你!”傅佑廷也清楚自己现在打架吃亏,他隔空点了卫宴洲两下,而后说:“等着!”

然后被孟歆扶走了。

客栈终于打开门开始做生意,此时一直靠在门外的老纪才上前上来。

他看看卫宴洲,又看看程宁。

看起来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骂人,但是又生生忍住了。

他不让程宁去南疆,她却转身跑去了阆中和大岚,不气才怪。

良久,他冷笑一声,朝他们一人伸出一只手。

程宁哪会不明白,这是要诊脉的意思。

她伸出手去,还知道拯救气氛:“您还能双手号脉呢?”

老纪睨着卫宴洲,等他也将手放过来,才冷嗤着回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