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上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湿的,热的。
是卫宴洲的眼泪。
这个人第二次在她面前哭,没有声音,只有不断划落在她的衣衫上的热源。
程宁:“......”
所以凶他没有用,骂也骂不走,关键时刻人还会哭。
她对卫宴洲,突然觉得毫无办法。
良久,她终于挣脱一只手出来,拍了拍卫宴洲的背:“老纪说能去掉,我只是懒得擦药膏。”
感觉不说句话这人能讹上她。
听见程宁这么说,卫宴洲才抬起脸来。
他显然也因为不是第一次哭,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了,脸上的血迹更乱七八糟。
眼角很红很红,但是眼泪已经在程宁领子上蹭的差不多了。
“真的?”他给程宁擦掉脖子上被他蹭上的眼泪,说:“那我给你擦。”
“......”程宁忍了又忍,最后说:“滚。”
给他脸了,还想得寸进尺。
“卫宴洲,”程宁突然压着他的脖子,将这人比她高出的大半个头压下来:“你以后再这副鬼样子在我面前晃,就干脆找把刀把自己的脸划花!”
一晚上的,她真是忍够了。
有工夫煮面,没工夫洗个脸?
难看的要死。
而方才那个影卫,听见里面的主子终于好像办完正事了,小心翼翼重新敲了一次门。
“主子,真的有急事,可否让属下先禀报?”
第225章 门在那,我数三下
卫宴洲盯着程宁,哦了一句。
然后他绕开程宁,拿起她浴桶架子上的脸巾,给他自己擦了一边脸。
程宁气不顺:“擦完赶紧滚。”
又朝着外头那个不省心的:“滚进来。”
没人敢惹她。
影卫小心翼翼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因为根本不敢,只敢盯着脚下。
“说。”程宁拿起桌上t的水要喝,但是很快又被人拿走了
卫宴洲熟练地抢过她的水杯,说了句凉,兑了热水进去,才重新给程宁。
擦了血污,只剩下眼角是红的,恢复了往日那张俊脸。
程宁勉强接过,冷哼了一声。
“是纪先生派人过来传信,说他们就快到了,让我们明早先等一等他们,要与我们汇合。”
老纪?
程宁下意识看了卫宴洲一眼,又冲影卫问:“他们?”
“具体的纪先生没说呢。”影卫有什么答什么。
老纪去了南疆,不直接回幽水,跟着她来大岚干什么?
这一个多月她没有刻意联系过老纪,他也没有坏消息传来,想来应该是顺利的。
随即想起一种可能性。
难道
卫宴洲应该也猜到了,在一边不大甘愿地说:“怎么都嗅着味来。”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程宁收起心思,瞪向影卫:“所以毛毛躁躁地直接推我的门?”
影卫噗通就跪下来,他大喊:“对不起主子!是纪先生派来的人,紧赶慢赶,说事情很着急。”
但他现在想了想,觉得对啊,这算什么急事?
他们本就明日要修整一番,只要纪先生在他们出发之前到就行了。
而他竟然因为看到信笺上一个朱红的急字,就打扰了主子.....
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自己被骂简直就是活该。
“自己去领罚吧。”程宁这一晚上心力交瘁,手握成拳撑着脑袋:“再有下次,就不是小罚了。”